大哥?”我不知道他这话的意思,以为是哪里触怒了他,不禁也有些愕然道:“是啊,你不是字子乔么,年岁又比我大,当然是要尊称你一声大哥啊。”
张松十分高兴,连连给我夹菜,说道:“在西川人人都见我长相不佳,因此也断定我便是那鼠眉贼目之人,平日里有人见了我尊称一句十四爷那也是看着众兄弟的面子,却不曾有人像兄弟你一样真情实意地叫我一声大哥。”张松有些激动地端起酒杯道:“来,兄弟,哥哥敬你这杯水酒,今后你在西川的事儿就是哥哥的事儿,咱哥俩再不说二话啊!”
张松说着一仰脖把酒干了,我没办法也只好随着他把酒喝净了。放下酒杯后我有些酒气上涌,张松又倒上与我连喝两杯,直喝得我头昏脑涨。不多时我已然没有吃菜的心情,随着酒劲的上涌把心里一番疑惑都一股脑跟张松说了,他听后眯着眼说道:“兄弟,那个叫张飞的在骗你,你不知道么?”
本来他准备说什么我多少心里都有点准备,但是怎么也没想到他会突然说与我如此亲近的张飞是在骗我,于是登时酒劲就醒了一半。张松见我这个样子知道我也是不完全相信他的话,于是拿着筷子蘸着酒在桌子上慢悠悠地画了起来,我伸长了脖子仔细辨认一番,依稀认得是西川的地形图。
张松砸吧砸吧嘴
说道:“张飞跟你说得那些前面的事——就是刘焉向皇帝进言废史立牧的事情都是真的,现在满朝遍野和江湖各路人士都对他的这个提议感到愤慨。虽然在明面上看起来他的这个提议十分面面俱到,好像是替皇帝想了一个完全计策,但只要稍微反过来想一想便知道这是个多么大的笑话。”
我没想到看似神情委顿的张松居然还懂如此多的事情,连忙追问起来,张松用筷子在桌子上画了个圈,点着那个圈说道:“设立州牧在地方上行使大权力,主管地方上的一切事务,甚至本地官员任免和招兵募集这种事情都抓在手里,乍看上去是替皇帝彻底把地方上闲散的权力都集中起来了,可是假如反过来想,一旦这些大权在握的州牧们不听皇上的话了,那该是一番怎样的情景?到时候四方诸侯拥兵自重,虎视眈眈都想逐鹿中原,就凭皇上和宫里的几个宦官,谁能指使的动兵马百万的各大诸侯?想那张角天师当年多么威风,黄巾兄弟多么勇武,可依然撼动不了汉室基业,可见暴秦亡国旧事今天不会再次发生,而周朝灭亡于诸侯不臣春秋争霸之事将再次上演。”
我听得入神,张松用手把桌上的那个圆圈抹去,见那个西川图形已经干涸,便又蘸着酒水在边缘上涂抹了一遍。我不知他这是何意,张松却抬眼问我道:“你知道张飞哪里欺骗你了吗?”我摇摇头,张松用筷子点了点西川图的西方,说道:“刘焉一开始是打算设立州牧以后自己凭着宗室的身份远去交趾,领一个偏远州牧以避战祸,好图谋自保,但是他为什么又突然要来西川了呢?”
张松眼带笑意地看着我,我猜测道:“西川富饶,所以他相中这块地方了吗?”张松哼道:“西川再富能有荆州豫州富饶?那里的地都不用耕,撒一把米下去自己就会长出稻子来!”
我奇道:“那他究竟是为何非得要来西川?他明明知道阻力那么大,甚至早就考虑到了这一步才提前把我师父叫了过来帮他守着他的家人。”张松点了点头,拿着筷子在西川图上迅速勾了一笔,这一笔弯弯曲曲绕着弯从西川地上横空而出,大有一飞冲天之势。
张松用筷子点了点那一笔勾出来的痕迹说道:“这叫龙气。”他顿了顿,仔细盯着我的眼睛说道:“西川要出皇帝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