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来我们无处可躲,早晚还得回来求他,所以当张辽主动向他示弱的时候便趁机旧事重提,再次审问张辽身家出处。
张辽的脸色难看极了,这比在战场上让人连败五个回合还让他丢脸。老板见张辽不说话又问了一遍,张辽眼见涌入驿馆等待住宿的人越来越多,终于勉强道:“我……我雁门马邑的,此番前来是为了寻购良马……”没等他说完,那老板就扭头对身后的伙计喊了一声:“上房一间——领三位客人入住!”说完转过身去忙自己的事情去了,好像根本没有发生刚才的事情一样。
到了房内张辽气得说不出话来,张杨就劝他道:“小地方的人嘛,手里有丁点儿的权限总要用到淋漓尽致,你习惯习惯就好!”
张辽闻言骂道:“放屁!我们并州也不是什么大地方,我怎么就没见过这么较真固执的人?就为了一句话便三番四次跟我作对,又不是什么有用的事情,反正落他手里了就非得吃这个气是吧?——做个小小的店老板就猖狂成这样,要是他万一做了官那还了得?这上郡的天不都得叫他撕下半边儿来?”
我和张杨又是好心劝了一番才把他稳住,过不多时就听窗外狂风呼号,跟着就是飞石胡乱席卷街道窗边的杂乱声。我们三个这会儿都有些心有余悸,就连张辽也缓过劲头来说道:“他娘的,怂就怂了吧,要是今天再硬撑下去气不死也让这鬼天气卷死了!”
我见他兴致好起来正说叫些吃的让伙计送来,却听楼下屋内有人大声嚷嚷道:“老子打哪里来往哪里去跟你有个屁关系?!”
我们一听互相交换个眼色,都有些幸灾乐祸之意,心道那别扭老板又跟客人起冲突了。只不过现在外面狂风大作,这时来投店的客人就算再有不满也不敢顶撞老板吧,万一那老板死脑筋,觉得你不顺从他就铁了心跟你说客满了非得撵你出去咋办。
张辽嬉皮笑脸地把门缝打开一些,我们三个就叠罗汉似的往楼下看。只见一行十几个彪形大汉风尘仆仆地正在一楼大堂和老板对峙,这些人蒙着头脸,穿衣打扮却是汉人衣物。
蒙面人为首的那人穿着东拼西凑来的官服,脚下却穿着一双草鞋,正凶巴巴地打着官腔训斥老板。那老板好像是条活泥鳅似的,任你怎么说我就是不着急不生气,但是你只要不顺着我说话,今天就是没房间没地方住。
张辽看了一会儿说道:“妙啊,兄弟们今晚不用费工夫了。”我不懂他在说什么,倒是张杨跟他心思一样,不禁也扶着手掌大笑起来。我问道:“什么不用费工夫了?”张辽一指领头的那人的装束说道:“你看他这乱七八糟的官服,通常这样穿的都是山贼。自己出身不好,就想着有朝一日能做个威风凛凛的大官,骑在和自己一样穷苦的百姓头上作威作福。”
我听得来气,说道:“要这样说他们还真该死。”张辽笑道:“受这笨蛋店家一肚子窝囊气,没想到却换来一把好运气。今晚只需把这些狗贼挨个杀了,再搜一搜有没有白波军的信物就知道他们的身份了。”我问道:“要是万一咱们弄错了,杀错人了呢?”张杨闻言接话道:“左右都是山贼,多杀一个少杀一个都不亏。”张辽笑道:“正是!”
正当我们的算盘打得叮当响时,却听楼下一声惨呼,只见穿官袍的蒙面头领一刀把那吃软不吃硬的老板从当中劈成两半了,楼下惨呼声一片,可是碍于外面沙暴漫天又没人敢往外跑。那头领把覆面一扯露出本来面目,是个三十几岁的青年汉子,模样倒也白净,看上去并不像会做这么粗鲁事情的模样。
那头领朗声说道:“在下乃河东郡白波谷二当家杨奉,今日到此地有要事来办,却碰上这胡搅蛮缠的店家在这里百般阻挠。你杨爷杀人便是杀了,有要为他报仇的报官的尽管前来,你杨爷就在这里等着!”
张辽听到他自报家门倒吸了一口凉气,我们都不知道怎么了,却听张辽说道:“这小子和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