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枪来得好快!我骑在马上根本没有反应过来,那骑手连人带枪就已经到了眼前,我的手还按在腰间的刀上,枪尖子上的铁锈味儿就已经到了鼻子前。
我心里疾呼一声完了,却没想到我马下斜刺里拐出一枪,“锵”的一声把这迎面而来的骑手给别了开,我抽出刀来回身一看正是秃头任强。任强这一枪之快之准,都和头前儿夜里我俩比试时不在一个档次上。我这才明白原来昨天晚上他有心让我,所以我才赢得那么轻松。
跟着就听惨叫声四起,放眼一看我的弟兄被这一轮冲击刺伤不少,粮车中段被撕开一道口子,那些散骑兵轰隆隆从断口处踏着尸体和粮食呼啸而过。郝萌急得大喊道:“迎敌!迎敌!”陈浩则沉稳许多,虽然也是扯着嗓子大喊,但是却比郝萌有条不紊的多。
“一队二队到左侧防守,三队护住中间缺口,别再让他们从这里冲过去。四队做好接应,五队清点伤者,别让马给踩喽!”
那些骑兵冲锋一次后远远跑开,然后又绕到粮车头前正面冲来,不知道接下来他们是要打左边还是右边。我们这里都是步兵,对上骑兵吃亏的很,因为人手一把大刀,为了不影响行进速度所以并没有随身携带塔盾,于是只能凭着肉身去阻挡骑兵的冲锋,再这样下去只需再有个两三次冲阵我这些弟兄非得死完不可。
我头次领兵就遇上了这样的事,听着弟兄们躺在地上的呻吟简直像针刺耳膜。全队里只有我和胡车儿有马,可惜的是胡车儿只会识图却不会武功,而我武功虽然说得过去,但是在马上又自当别论。眼看散骑又要跟粮队撞上我也没时间细想,两腿一夹马腹就冲了出去。
那马向前一蹿,就听耳旁的风骤然刮起,我的心也跟着
砰砰乱跳。我的骑术本就不佳,更何况还要骑着马跟一群亡命之徒交手,前面打头阵的散骑见我一人冲来先是一愣,继而回头哈哈大笑着说了些什么,再看他们把枪都平端了起来,也不摆架势也不动招式,就那么骑着马平端着枪冲来,那枪头比马头长出尺许,一个个像是移动的碉堡。
我心想这要是正面撞上了人家打都不用打,光这样端着枪就能胡乱把我戳死。情急之下我拨转马头,微微带了一点方向,顺着对面的侧翼就钻了过去。这样一来他们正面的数支枪头就刺不到我,而我在他们的一侧过去正好挥刀砍人。
前排的没反应过来我会变道,被我轮起一刀打翻下马去了。由于双方照面的时间太快,大家都在马上迎面对冲,我只砍了一刀还待继续时,已有大半散骑已经朝我身后的粮队冲过去了。我的马不停,想着再砍几个人以后才掉头从后面追他们,没想到这一刀被人横枪挡了一下。本来刀打枪身已经是习以为常的事情了,可是这在马上被惯性带着,一刀下去砍在铁枪杆上,居然震得我手心一麻,险些把九环刀脱了手。跟着后面的人又给了我两枪,我身在马上不容易躲闪,只能拉着马缰尽力避过。但是就这么一耽搁之下,这不到百人的散骑队伍已经全部过去了。
我拉圆了马掉头,发现前面的散骑也有不少人调转往我这边跑来。我心下一喜,他们要是都过来追我那是更好,免得去冲击粮车,我的弟兄们就可以少受点罪。
等他们近了我才发现,原来是任强夺了胡车儿的马追我过来了,沿途兴许也杀了几个人,这才惹得大队人马撇下粮车不管前来追赶任强。
我回头看了一眼,见身后有一方起伏的树山,就冲任强大喊:“我们
去那边!”说着又把马头一拽就往树林跑,任强从我身旁追上,问道:“没受伤吧?”我笑道:“骑术太次,只砍了一个。”任强道:“没事就好。”
正说着,任强眼睛一瞪,抬手喝道:“小心!”我心想那些散骑不至于来得这么快啊,我们也在马上他们也在马上,虽然是在追赶我们不假,但是也不能眼见着就赶到我后心给我一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