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几日吕布他们开始整兵出发,大队的骑兵在城西军营集结,也不知从哪里一夜之间冒出这么多骑马的人来,差不多得有三四千人的样子。听张辽说我们并州本没有这么多骑兵,但是为了和鲜卑作战不得已从幽州和冀州附近借了一些兵马。当然这可不是冲丁原面子借给我们的,丁原那老贼完全不同意吕布对边塞用兵,理由是境内黄巾未稳不要再去招惹那些胡人。听说吕布和他争论了半宿,丁建阳这才没办法同意吕布的意见,但前提条件是他撒手掌柜啥也不管,一切兵马粮草兵器物资全由吕布自己调度。
吕布自然不是吃干饭的,既然丁原同意撒权他就乐得接过,这些年在并州的耕耘可不是白费的。一切井井有条的布置完毕后唯一让他有些上头的就是督粮这个事,庆幸的是这个节骨眼上我回来了,吕布力排众议把这活儿交给了我,并且大手一挥给我配了五百大刀兵,人员自选挑谁是谁。张辽私下拉住我说道:“奉先这可是给你铺路啊,这五百人你选得好、用得准,以后可就是你的私兵了,可得长点心啊!”
当时我还不懂一下子就拥有自己一支五百人的部队是什么概念,所以也想不明白吕布的良苦用心,只是因为第一次出兵打仗格外紧张,对什么都好奇新鲜,加上肩上责任重大,心有惴惴而不安,完全没有去想深一层吕布的安排。
督粮队的牛车马车加起来快一百架,载得粮草都是满满登登,盖上防火的厚布用绳子是刹了一遍又一遍,生怕散了掉了。吕布他们脚程快,只带了些轻便粮食就开道走了,郝萌给我打下手当副将,帮我运作督粮事宜。临行前郝萌从城外接了个清瘦的男人回来给我介绍道:“这是主簿大人专程从凉州请来帮忙运送粮草的先生。”
我一听有些纳
闷,这督粮的事儿不是交给我和郝萌了吗,怎么还费事吧啦的专门从凉州请人过来帮忙?
那男人相貌猥琐两缕鼠须,态度却十分客气,一揖到底道:“小人胡车儿,见过大人。”我不知他底细,心想既然是吕布请来的人,那就得老老实实供奉着,不看僧面看佛面嘛,吕布的面子还是要给的,于是也对胡车儿十分恭敬,说道:“先生远来帮忙,感激不尽,感激不尽!”胡车儿忙道:“‘先生’俩字可万万使不得。”我们又寒暄一阵这才说到主题。
原来这胡车儿本是羌人,边塞之地战乱频繁,为了养家糊口就开始做起了运粮生意。起初胡车儿也是跟着大队人马押粮,但干得久了自然也就掌握了一些经验,现下烽火四起,胡车儿摇身一变倒成了各兵家争先邀请的人才,毕竟要做到又快又好的把粮草运到决定着一场战事的胜负。
胡车儿先是问了吕布共带了多少兵马,又问清楚了去什么地方和什么人接战,最后才询问一下我们所押粮草的数量和车马数量。情况都了解后胡车儿对我说道:“顺爷,依小人看咱们这路上倒也不着急,只需稳妥把东西送到就成。”我听了十分不乐意,心想怎么花大价钱就请了这么个不负责任的家伙来,再加上这是我第一次随吕布出征,又是担任如此要职,万一有个闪失我可负累不起。于是怫然道:“怎么不着急了?耽误了军情咱俩的脑袋可都不够使的!”
胡车儿看出了我的心思,赔笑说道:“顺爷先别着急,听小人从头给您算一笔账来。”我和郝萌面面相觑,不知道他在卖什么关子。就听胡车儿说道:“小人虽是胡人,不通诗书,甚至大字儿都识不得几个,可是这行买卖干久了,自然而然也就摸出些门道来。您看,《孙子兵法》上说过,‘凡
用兵之法,驰车干驷,革车干乘,带甲十万,干里馈粮。则内外之费,宾客之用,胶漆之材,车甲之奉,日费千金,然后十万之师举矣。’意思就是说这行军打仗啊十分十分花钱,目光所及之处遍地都是金银,上至粮草兵器下至胶漆膏油,哪个不是钱堆出来的啊!所以说打仗这事不仅仅是拼的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