枪花一抖,红缨子炸开来,接着虚虚实实五六个枪头又上上下下的点到而来。
我一只手护住胸口,怕被一枪扎死,然后其他地方也不顾了,在我看来他的枪无法躲开,反正凭我的本事是做不到,如果只是把注意力都放在闪躲上好像正好着了他的道儿,看上去他这花哨至极的枪法就是逼得你来回闪躲,你越是躲他打得越是顺手。思来想去我反而不想躲了,你这一枪扎过来别管有几个枪影几个枪头,但你落在我身上的时候只能有一个吧?
我拼着一换一的想法大踏步上前,褚燕的枪头微微迟疑了一下,选了我护着胸口的手臂刺了一枪。枪头捅进肉里,忽然和骨头摩擦了一下,那一下酸痛简直让我牙齿打战。但是就在褚燕刺中我的同时,我的大刀也朝着他落下。褚燕收枪去挑,我跟着又出了三刀他才还了一手,打了这么久以前我总算占到点先机。
褚燕连点了几枪,又被我逮到,一换一跟他打。褚燕头疼不已,跳开了说:“你不要命了啊?再这样打下去你还能挨我几枪?你有多少血可以流啊?”
他说得确实在理,我觉得我顶多再挨一两下就得因为失血过多晕过去了。可是如果我惜命的话,结果还是被他戏耍着输掉比赛,倒不如我自己不要命了,起码还能跟他
打上几下。
我活动活动因失血已经麻木的左手,撕下块布条缠住了。我对褚燕说:“今日我运气不好,从州里来的时候没能要来装备,只带了几十口大刀过来。要是我有盾在手的话,应该还能抗上一阵儿。”
褚燕不语,我见他分神儿便赶了上去,稍走了两步就觉得有些头晕眼花。褚燕跟着一枪点来,竟是冲着我的额头而来。我心想我要是伸手去抓这一枪或者去格挡这一枪,他只要中途变招我肯定还是要吃亏,而我在避让的同时肯定会缩短自己的攻击时间,所以说这一枪不管我是躲是挡,都要白挨这一下。
我心一横,被打得也是没了人性,前前后后被这些使枪的打,从凿石村遇到任强就没讨好,在李忠的村子又被那矮子追着打个全身是伤还差点丢了性命,在云中城被那个使铁枪的也是一顿好打,今天又碰见个玩儿枪跟玩儿鸟似的这么熟练的褚燕,我一口恶气不知道怎么撒,心里狂叫着:要是这也胜不了那也胜不了,干脆让他一枪插死我算了!
我额头稍低,迎着这一枪就冲了过去。打了这么久我也摸索出些规律,褚燕的枪法就是虚实交替,他的枪一抖就是四五个枪头乱颤颤,我躲哪一枪哪一枪就是虚的,我没避让到的那一枪一定是实的,这感觉有点像张辽他们喝酒时划拳,只是划拳输了只需要喝酒,对战输一招可是要多个窟窿的。
果然褚燕的枪头开始下沉,微微下摆了一寸奔着我的眼睛戳来。这一招好不狠毒,他知我开始用埋身打法,只要护住要害部位其他地方都让给他打,一时间褚燕也有些被动,一手的精妙枪法施展不出来。而眼睛这个地方只能挨一下,而且会让我立即失去战斗力,戳得深
了还能直达脑浆,搞不好一下子命都没了。
所以该闪,还是不闪?
闪了,他就知道我的痛处了,以后起手就奔着我的面门来,他枪法那么好,想要围着我的眼鼻口三下里打简直太容易了。而我则再次陷入无底深渊,不停地被他牵制着,就算一时半会不至于落败,流的血怕也不能撑多久的。
要是不闪?那么就像我刚刚想的,轻则立即失去战斗力结束比试,重了搞不好命都要搭在这里。我追随着吕布还有张辽踏上这个乱世,似乎才刚刚起步,我也刚刚有了自己的小部队,虽然人数不多,但是却比张辽多了整整五十个人,难道就要在我的江湖行即将要开始的时候就戛然而止吗?
又或者按最侥幸说,这一枪刺进来也许并不深,只是废掉一只眼珠,但我又怎能保证接下来我的反击就一定能命中他呢?万一这一枪我白挨了,然后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