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礼乃儒家拜师之礼。
夫礼,天之经也,地之义也,民之行也。
天地之经,而民实则也。
儒家最重礼法,此事不能有丝毫疏忽大意!”
余大郎亦知礼法大于天,只是碍于山长身份。
总不能让他和流哈喇子、用鼻涕吹泡泡的熊孩子,一同读书识字吧?
若当真如此,他可就颜面尽失,彻底无脸见人了!
思虑再三,吩咐道:“此事不可张扬,给老爷包上几条肉干。
一会儿,俺悄悄地塞给李伯谦,意思一下就行了!”
芸娘闻言只觉哭笑不得,扶额叹息道:“哎!……老爷,儒家束脩有六礼。
一为肉干,寓意谢师恩;二为芹菜,寓意业精于勤;
三为龙眼,寓意启窍生智;四为莲子,寓意苦心教学;
五为红枣,寓意早日高中;六为红豆,寓意宏图大展。
此六礼不仅仅是拜师之礼,亦是对学子殷殷期盼之情!
岂能如偷鸡摸狗的梁上君子一般行事呢?”
余大郎本想悄悄地进村,打枪的不要。
可是,令其未想到束脩之礼,居然需要交这么多的东西……
难道真的要他堂堂正正的提着礼物,上门求学吗?
那事后必定闹得满城风雨、沸沸扬扬、人尽皆知!
他余大郎的一世英名,还要不要了?
柳媚儿看着沉思不语,愁眉不展的余大郎,说道:“老爷,你毋需忧心!
奴家昨个便吩咐丫鬟,将你所需的束脩六礼,准备齐全。
不会耽搁你一点时间的!”
余大郎看着柳媚儿欲哭无泪,他第一次感觉女子蕙质兰心。
不一定是优点,也可能是缺点……
他试探性地推脱道:“老爷府中还有急事,需要处理。
至于去书院静修,还是过几日在说吧!”
姒清霜第一时间站出来,反对道:“不行!……”
余大郎只能将祈求的目光投向其余夫人。
那知这次就连性格柔柔弱弱的潘昭娣,也目光躲闪,低眉颔首,一言不发!
姒清霜知道余大郎的小九九,坐回凳子上。
神态自若,胸有成竹地说道:“你不用在恳求别人了!
你体内魔患根深蒂固,妹妹们都是识大体的女子。
不可能为了贪一夕之欢,而耽误老爷去书院静修的……”
话未说完。
对着身后丫鬟吩咐道:“去将老爷的束脩六礼,提过来!”
余大郎面如死灰,环顾四周,孤立无援,伤心欲绝……
不一会儿。
余大郎接过丫鬟手中的竹篮与包袱,犹如千斤重担。
心知此次书院之行,在劫难逃了!
他步履蹒跚地往府门挪去,一步一回头,一步一嘱咐。
“芸娘,你方才叫老爷了吗?……”
芸娘看着犹如生死诀别一般的余大官人,笑道:“嘻嘻……老爷,何必自欺欺人呢?”
余大郎依旧不死心,对着练武的众小,说道:“胡小宝、狗蛋儿,你们二人将府上牲畜带进牛头山。
为采石伐木的百姓们保驾护航……”
话未说完。
姒清霜实在受不了余大郎一本正经、煞有其事的拖延之策。
直接施展掩耳不及的身法来到对方身边,以迅雷之势将余大官人丢出院子……
余大郎站定身形,整理完衣衫。
昂首挺胸、大步流星地朝寒山书院赶去!
正所谓:“头可断,血可流,面子不能丢。”
在院内他可以死皮赖脸的磨蹭。
院外都是旁人,可不能失礼于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