熊熊的烈火燃烧 ,燃烧,烧到那命运的边际。对于翟家四口来说,不幸来临时总是那么顺其自然。
深秋,正阳、正翔,到二伯父家找他们的兄弟,二伯父的儿子,在邻村姑母家上学刚刚放假回来的正驽玩,恰巧二伯父家的过继给姑母家的小女儿正娇也在,几个兄妹团聚在一起非常的高兴。正翔还清楚的记得上次正驽、正娇回来时,他们在二伯父家的玉米堆,玉米杆垛上玩耍的情景,那情景可能是年幼的正翔一辈子最快乐的时刻。他们在金黄的玉米堆上搭金字塔,在玉米杆垛上掏洞,摔跤,跳高,扒开玉米杆垛找藏在垛里的老母鸡,寻找那遗失在垛里的鸡蛋,从中午太阳大大的一直玩到太阳落山,当正阳、正翔小哥俩儿要走的时候,正驽和正娇还给小哥俩儿一个离别的拥抱,那情节就像电影里罗曼蒂克式的告别,在余晖的映衬下几个矮小的身影在玉米杆垛旁一一拥抱,四个矮小的身影交织着,那么纯真,又那么美好!
再次见到正驽 、正娇,正翔兴奋不已,当二伯父答应他们可以出去玩时,正翔第一个从二伯父家的大门跑出来,嘴里还喊着“我胜利了,我第一个出来的,你们去关大门吧,蜗牛们!”,随后,便没了声音,正阳觉得不对,要在平常正翔会再跑回来在自己面前炫耀,加快了脚步走出门外,才发现正翔竟然掉进了正在燃粪的土坑,坑里燃烧着一些秸秆和垃圾;趴在火堆上的正翔挣扎着,似乎已没有力量呼喊。 “弟弟!”正阳不顾一切的跳进土坑。旁边的正驽和正娇,已经被吓傻了。正阳站在火坑里,扶起正翔,沿着坑沿往上举,因为那火坑有超过1.5米的深度,毫不顾脚下滚烫的粪土,大喊:“小弟,老妹快搭把手。”正驽和正娇忙过来伸手往上拽!正驽刚接触到正翔的手就大叫:“皮掉了!皮掉了!血!血!”正娇惊慌不已,手颤抖着:“三哥,老弟的手皮都撸下来了,全是血,好吓人,还拽不啊?”正阳,一脸痛苦的表情:“别管那些了,快点拽!”正驽,正娇,一使劲便把正翔拽了上去,当时正翔整个手上的皮都被撸了下来,鲜血直流。正阳奋力的从比自己个头高了四五十厘米的粪坑里爬了出来,抱起弟弟便往家里跑去,正驽和正娇愣在了那里不知所措。到了家,翟裕良和杜娘见状都吓坏了,翟裕良忙套上马车向县里奔去。一双手皮脱落而掉,血肉模糊的双手映着夕阳,在马车的颠簸中杜娘死死地抱住正翔,正阳不时地拿起弟弟的手吹吹,又用那干净的麻布,沾着顺手拿来的一瓶白酒,一点点擦拭着正翔手上的血,正翔早已疼的昏了过去,毫无知觉。到了医院,正翔马上被送进了急救室,翟裕良、杜娘、正阳焦急的等待着。“病房外那宽敞的长椅旁,爸爸,妈妈,可爱的哥哥啊,在外守候,哥哥那双烫满大包的脚不停的颤动,可又有谁知道,这无限的痛是永恒的爱。” 过了两刻钟的时间,医生从急诊室旁边的办公室走出来:“谁是翟正翔的家长啊!过来一下。”翟裕良和杜娘紧忙起身,正阳起了一下身,又坐下,表情有些痛苦,说道:“爸!妈!我在这等着吧,怕老弟一会儿醒了叫人,没有人在门口也不好。”翟裕良看了一眼正阳说:“好,你就在这坐着吧!”说着翟裕良和杜娘走进医生的办公室。看见父母走医生办公室正阳脸上漏出极其痛苦的表情,坐在长椅上,抬起脚,脱下鞋,脱掉已经打满补丁的袜子,袜子的底面已经被鲜红的血浸透!正阳抬起脚面才发现,脚底已经布满了鲜红的血泡!这时翟裕良和杜娘从医生的办公室走出来,远远地看到正阳那布满血泡的脚。杜娘急忙奔过来:“这咋烧成这样,疼不啊!走,去看看吧!”正阳表情痛苦:“妈!不用了,没事,不疼!医生说老弟咋样啊!都怪我没看好弟弟!”翟裕良摇摇头,叹了口气:”不能怪你!听医生的意思你弟要住院的!”正阳低下头,低声地叨咕着:”住院!又要花很多钱吧!” 翟裕良表情异常的坚定:“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