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未在程川旭怀里小声抽泣着，哭得眼睛泛红。
她变得爱哭，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
程川旭垂眸，目光落在舒未茶黑色的发梢，灯光洒下来打在两人身上，显得有几分凄凉。
他静静等着，等她把眼泪流干。
好像过了很久，程川旭再抬头时，漆黑的天空纷扬着雪花。
第一片，落到了舒未的头发上。
雪花化成水，一颗一颗像露水停留在每一根发丝。
舒未终于收起情绪，抬头看向程川旭。
“下雪了。”
程川旭轻声说道，对上她的目光。
布满血丝的眼睛像极了那次在异国街头，雨夜中的舒未。
就是这样一双眼睛看着他，让他乱了方寸，让他心疼不已。
“阿未，我说过，你的事就是我的事。你有什么开心或是不开心的，都可以跟我说。”
程川旭看着舒未眼角的泪痕，近乎呢喃地说。
“以后去看你母亲的时候叫上我吧，我陪你。”
……
他们回来的时候早过了凌晨，周婶一直等着不敢睡着，看见两人平安无事地回到别墅，这次很识趣地没有因为好奇多问，只是打了声招呼就去睡觉了。
卧室里，舒未辗转反侧，为了帮助她入睡，程川旭进浴室之前把卧室的灯关了，只留一盏台灯开着。
一晃二十分钟过去了，她还是没有困意。
脑海里充斥着舒盛刚刚的模样。
……
翌日，舒未像没事人一样照常去上班。
程川旭把她拉住，有些担心地问：“需要请假休息一下吗？”
舒未昨天没睡好，大早上起来看着就有些疲惫。
“不用，我先走了。”
舒未情绪不高，说完便转身走了，后面看着两人的周婶一副好奇的模样。
这夫妻俩，有问题！
以她多年的婚姻经验，她敢肯定。
等舒未离开，周婶才悻悻地来到程川旭旁边，问：“程教授，夫人昨天去哪儿了？”
程川旭阴沉着脸，没回答。
“不该你问的别问。”
周婶撇撇嘴，没好气地走开，她这不是问清楚好以防万一，要是哪天舒未又出现这种情况，她总不至于那么被动。
“是，教授。那以后夫人出去的时候我问清楚她要去哪儿。”
走到一半，周婶又回过头说。
语气带有那么一点点委屈。
舒未还没来得及启动离合，程川旭就追了上来。
他屈指敲了敲车窗，说：“昨晚下雪了，地上太滑，我开车送你去公司。”
舒未本想拒绝，程川旭已经打开车门，直接把她抱了下来，走到副驾驶那边。
“把门打开。”
命令的口吻很强烈。
舒未乖乖把门打开，被他放到车后立马自己把安全带系上。
程川旭转身关车门的一瞬间，紧绷着的下颌线才稍稍变柔和，嘴角不动声色地扬起一个若有似无的弧度。
街道上，工人还在铲雪。
车子堵住，移得很慢。
舒未这时候来了困意，眼皮越变越沉，靠在座椅上睡过去。
程川旭没打扰她，直到到了观宏集团公司楼下，他停稳车，才叫醒她。
舒未揉了揉惺忪的睡眼，下车。
“谢谢程教授，我上去了，你开车注意安全。”
舒未很快消失在程川旭的视线。
愣了一会，他拿出手机打电话。
“喂，查查舒盛出狱之后住哪儿。”
“是。”
极简的对话，只是命令和接受命令。
辗转来到沈钰的生日party。
傍晚时分，参加私人party的人陆续来到江城市最大的码头，登上豪华游艇。
这艘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