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息传来的时候,围场中还在一片慌乱中。
柏安衍和沈南意互相看了看,然后就循声过去,路上还看见府医跟上,这山高皇帝远,云王做的准备倒是很齐全,只是代价有点太大了点。
围猎之前,众人都在围场四周扎营,云王的帐篷就在中心最大的,等赶过去的时候恰好还有不少人也堵在门口,他们也是听到风声过来关心的。
但这其中也分看热闹,真关心和假惺惺。
沈南意和柏安衍应该算是真关心,直接掀了门帘去看云王的伤势。
府医正在处理,见来人匆忙行礼:“草民叩见肃王殿下,肃王妃。”
“起来吧,云王怎么样?”
“回王爷的话,王爷伤势并不严重,只是胳膊骨折了,草民已经包扎好了,并无大碍。”
沈南意不放心上前想要去检查,立马就遭到拒绝:“哎,皇婶,本王已经没事了,就不必您亲自动手了,何况皇叔还在呢,咱这男女授受不亲。”
柏安衍冷眼看过去,看不到任何情绪。
“没事,你皇叔不会介意的,医者父母心,我是你长辈,这长辈关心晚辈也是应当的。”沈南意笑道。
其实她就是
去验伤的。
她和柏安衍都觉得这围场之乱和他脱不开关系,目的很明显,就和之前一样都在阻止他们一行人北上抵达边境,如今见到正主,有些话也必须问个清楚。
这验尸久了,对验伤也十分了解,任何伤她只要扫上一眼都会知道是怎么造成的。
假伤自然不会逃过她的双眼。
云王见柏安衍也没话说,无奈之下就停止抵抗,让沈南意来验伤,一番折腾下,事实可以确定他是真的落马胳膊摔骨折了。
府医退下后,整个帐篷中就只剩下他们三个人。
“我是真没想到皇叔真的来到我这围场,今日之事让皇叔皇婶受惊了。”
云王倒是显得很谦卑,笑容满脸,看起来很好相处的样子。
柏安衍转身坐在他的床边椅子上,手中扇子在身前轻轻有摇动:“孤这一路上倒是听过不少云王所做之事,你不断引我们卷入命案有用以拖延北上的日子,究竟是为何?”
面对云王,他完全没有遮掩,直接发问,一瞬间气势就像排山倒海般朝他而去。
“既然皇叔这般直白,侄儿也就不藏着掖着。”云王忽然变了一副表情,脸色阴沉着说:
“我确实在阻止你们北上,我甚至希望大皖和大泽能和我们大煦打起来,这样我就可以趁乱推翻小皇帝。”
“你知不知道,你现在在说什么,你是要谋反吗?”柏安衍语气如冰,反问道。
云王站起来,边走边笑:“萧章有什么好的,你看看从他登基后出现过多少次危机,每次不都是皇叔你在解决,这样的皇帝如此懦弱,皇叔你不累吗?”
“皇叔,但凡那皇位是你来坐,我都不会有半个不字,反而会极力拥护,可他不行!”
他越说越激动,双眸瞪大,双眼都是血丝,情绪都在疯癫状态。
柏安衍皱起眉,嘴角下抿:“这么多年你像被放逐一般守在边关之路,为的不就是大煦的繁荣昌盛,萧章现在做的是不好,但只要教化得当,他会成为好皇帝。”
“反倒是你,在这一方就要为这边百姓谋福祉,而不是想尽办法来阻止我们北上,实不相瞒,黑羽卫和王军都已经抵达战场边境,即便孤不去边关,那也有人去镇守统帅!”
云王忽然笑了,他颓然坐在椅子上:“皇叔是想告诉我,边关你是非去不可,在萧章统治的大煦你也
要非守不可,对吗?”
“是,孤决定的事从来没人可以阻止,更不可能改变心意。”
云王从腰间不紧不慢的拿出匕首,看着闪着寒光的刀锋,笑着说:“皇叔既然知道我所想,必然知道我真正想做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