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去机耕队开大型拖拉机,他很钻研耕作技术,耕的水田均匀、平整,大大地减轻了人工平整劳作,人们夸了他,称“末拖”把家庭拖了起来。
苏建民的努力也渐渐改变了人们对他家庭的看法,可拉不回二哥成为老大难的年龄,为了让二哥早日成家,他几经努力,终于托人给二哥介绍了个外地姑娘,那安徽的姑娘虽个子不高,但体质殷实,长得比较秀气,二哥很满意,欢天喜地地成了家。
75底国家冬季征兵,苏建民刚好年龄满十八,就积极报名参加,体检各项指标过硬,于是他的强烈要求当兵,大队领导虽看好他,但在政审方面不敢开先例,让富农子女当兵,开这个口子要承担一定的政治风险,他理解领导的解释,是家庭的政治无法通过。
76年的冬季征兵,他又报名去体检,身体指标还是过硬,为不为难大队领导,就保证书一张接着一张地往上递,人武部的领导让他的真诚感动了,担着风险开了这口子。
苏建民没让领导失望,第一年底,就把一张优秀士兵的奖状寄给了大队;第二年底,把三等功的奖章寄给了父母;第三年第一季度,上级民政部门送来了特等功勋章和烈士证书。
讲述到这,二哥二嫂都是泪流满面,二嫂边抽泣边说:“我家小叔的好真是没得说,在队里,他干活总挑重的,社员们没有一个不称赞,在家里,他对我的尊重要胜过三个姐姐。有一次我们两口子发生了很重的口角,气得我想带着儿子离开,小叔得知后先责备了他哥一通,而后背着替他哥来说情。说他二哥头脑简单没文化,只会使蛮力不会说话,但挣工分是把好手,最大的缺点是对不顺的事不是生闷气就是发脾气,可心肠不坏,夫妻间吵吵闹闹很正常,我哥的不足请嫂子多担待点。”
“然后又哄我,说我是他托人挑选的最好嫂子,哥能娶到是哥的福气,嫂子你若带着孩子一走,岂不是让我哥没了妻子、儿子,我没了嫂子、侄子,说得我心里暖哄哄的,气一下子就没了。”
“去部队分别的时候,小叔拉着我的手恳求说:‘嫂子,我要去部队了,家里我只能重托给你,大哥入赘做女婿,在家你就是长嫂,俗话说,长嫂如母,你就帮着担起这个家。恳请你把我父母照顾好,你的恩德我回来时一定厚报。’哪料想,他这一走就再也回不来了,公公婆婆听到小儿子牺牲了如同天塌地难以接受。”
“小叔的牺牲虽然是很光荣,人们也一改对我们家的看法,领导也让二老出席各种场合的年会、表彰会,但痛失爱子,精神上的打击还是巨大的,加上他们年事已高,受人尊重的日子也就十来年,公公先病倒,民政部的领导也很关心,可还让病拖了去。公公一走,没隔一年,婆婆也病倒了,没拖多久也过世了。老俩口临走时,嘴里一直喊着‘末拖、末拖’直到没气才止声。”
听着二嫂的动情倾诉,让庄欢龙和邱伟钟也忍不住地热泪盈眶,邱伟钟酝酿一会儿情绪后问:“那苏建民有没有遗物留下?”
二哥摇摇头,说:“除了上面发的奖章和证件,没有什么遗物。”
二嫂想到什么说:“小叔之前的家信,我们没保留,最后的一封信和民政部门送来的信,我保留着,算不算遗物?”见庄欢龙点点头,她马上上楼去,下来把两只信封递上时,又忍不住地哭了:“呜···我那苦命的小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