场,让金凤美心里无比地温暖。
金凤美被安排在供销社当营业员,虽然干的是提货拿钱的单调活,但心里觉得很幸运,因没有离家去农村日晒雨淋,这一切都得感激于小叔。
一想到叔父,她心里有点莫名地痛,小叔的命运怎么这么惨,他是那么地有才学,却不能让他好好地发挥,让他接受劳动改造。
她觉得小叔对自己的好要胜过亲生父亲,对自己当初为了读高中,跟小叔提出很伤感情的要求,小叔竟然是强压着内心的痛苦写下了断绝关系的声明。而这次为了逃避插队落户,小叔竟忍受羞辱跟知青办的人据理力争,这是一种什么样的爱?是血浓于水的爱,是他人无法体味的亲情的爱。
她觉得小叔为自己付出了这么多,就应该对叔父予以感激的回报,从哪儿做起呢?只能先从小事做起,应该帮小叔洗涤衣裳什么的,小叔每天在农田里风里来雨里去,外套都是灰尘和泥浆,就算不是女儿,做侄女的也应该帮着分担。
小叔的房子就在隔壁,每天回来都筋疲力尽,不能分担他的痛苦,但可以减轻他的劳累。刚开始小叔不让,她就先帮着给房间打扫卫生,几经争取才同意让她帮着洗涤外套。
似乎是金凤美懂得了感恩,小叔对她的话语也多了起来,叮嘱她:“空闲时不要贪玩,多看看书,你现在的文化水平,跟老高中文化水准还差远了。知识是永远学不完的,不管将来有没有再深造的机会,你的知识比别人掌握得多,工作方面也会有许多帮助。”
她听进去了,空闲下来就捧着书本,家里的看完了就到图书室去借。供销社每到年底都要让职工写个人小结,她交上去的小结领导看了很赏识,便调她去仓库管货物的收发。让她感觉到了知识的能量,就更用心地看书,在她再次调到楼上办公室时,迎来了国家恢复高考。
那时小叔也回到了原工作单位,他特别关照她,一定要好好复习,力争高考上去,提纲上搞不懂的做上记号,等他周末回来帮着指点,她听话地努力了,参加了高考,录取在师专。
毕业后,被分配浦南的一所中心校,刚开始任教的是语文,后来校领导发现她唱歌的嗓音甜美,就让任音乐老师。
“你能高考录取,我觉得一方面是你自身好学的基础,另一方面是感恩于小叔,对小叔的话往心里去,才努力考取的。”庄欢龙觉得她高考录取有她小叔勉励的元素。
金凤美认可说:“你说得很透彻,在供销社和我一样的高中生多了去了,特别是年龄跟我相仿的姑娘,她们的认知度是,参加工作拿工资,人生的目的也就达到了,接下来是该轻松了,认为祖祖辈辈都是这么下来的。要不是小叔在我人生中产生这么多的复杂情感,我也体验不到小叔的良苦用心。噢!现在我已经称呼他爸爸了。”
“你什么时候改口的?”庄欢龙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