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可能?”时绥下意识反驳,“你没做过给你妈妈吃,也没做过给你的初恋和青梅竹马吃过吗?”
这话的酸味太明显了。
几乎一说出口时绥就脸红了。
她连忙补救,
“我不是这个意思。”
傅时聿抿紧的薄唇勾起清淡的笑意,“嗯,我知道,你不是这个意思。”
他这么讨好顺从,时绥反而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所谓伸手不打笑脸人,时绥已经没办法再把脾气发下去了,再说她本来就不是会无理取闹的人,再一想,也不能凭傅文舒一面之词就去怀疑他。
自我洗脑了一番,她也不好再摆脸色,但又不想受他摆布,毕竟她才是病人,应该尊重她的意愿吧?
于是她又忍不住怼了一句,“你让我一个伤员陪你吃饭?”
“那不然,我陪你吃?”
男人接话接得很快,像是就在这等着她呢。
时绥有气撒不出,板着小脸不说话。
男人眼眸里带着薄笑,却也只是一瞬,并没有显露出来,见她不再理自己,他径自抱着她下楼。
林姨见她下来,赶紧把菜都端出来,忍不住问,“伤口要不要紧,还疼不疼?下午见你一直在睡,我也没去打扰。”
时绥可以对傅时聿摆脸色,可林姨是长辈,她不好意思踢了踢腿,示意傅时聿放她下来。
傅时聿还算配合,把她放到椅子上。
时绥这才回答,“不碍事的,皮肉伤。”
“那就好,可把我吓死了,谢天谢地,傅家祖宗保佑。”林姨喃喃自语,又回了厨房。
时绥被林姨的话逗笑了。
心想,傅家祖宗才不会保佑她这个不诚心的人呢。
她暗暗自嘲。
傅时聿拉了椅子在她身边坐下,替她盛了一碗汤,作势要喂,时绥闹了个大红脸,连忙抢过勺子,”我自己来吧,右手还能用。”
男人平静地看了她两秒,还是没说什么。
把汤碗放到了桌上,任由她自己吃。
一顿饭吃得很安静,但时绥有点食不知味。很明显,自己拒绝他的帮助之后,傅时聿的态度冷了下来。
两人吃完饭后,他默不作声地抱她抱回了房,把她放到了床上。
傅时聿见她始终没什么话要和自己说,没什么情绪地说了句,“我去书房,有事的话叫我。”
时绥看了他一眼,缓缓地点了点头。
男人走后,卧室里又恢复了安静。
时绥没心思去揣度男人的心思了,更多的是被现实的问题烦住了,忍不住感到头疼,洗漱怎么办啊?又得叫林姨吗?
可是如果什么都叫林姨的话,她又怎么解释呢?毕竟他们是夫妻,这种事本来夫妻帮忙比外人更合适。
时绥就在叫与不叫间纠结。
傅时聿去了书房,脸色却不太好,不仅是因为时绥态度的疏离,更是因为她好像始终没有摆正好自己的位置,一直避着他。
傅时聿可以很精准地猜测竞争对手下一步的决策,可却无法猜透时绥的心思。
她是在生气吗?
应该要生气的,可她又没有发脾气,还很理智地说自己能体谅文舒的心情。
他自然就以为事情到此为止了。
那她为什么又要故意和自己保持距离?这还是生着气呢吧?
傅时聿有些烦躁,看着墙上的灯影数秒,拨通了陆城阳的号码。
手机接通了,但那边很嘈杂,不时地传来下注的声音。
傅时聿沉声问,“你在哪?”
“啊?兄弟!我在澳门,你要不要过来玩?”
听筒里传来陆城阳心不在焉的声音,傅时聿皱紧了眉,冷冷地说了句,“不去。”
下一秒就把电话挂断了。
五分钟后,陆城阳的电话又回过来,这回那边安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