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绥偏过头。
她倒也不是不想告状,只是脸上的指印也不会好看,所以偏着头一直避着,却没想到他还是察觉到了。
她瞥了他一眼,没说话。
这不明摆着吗,还用问,难不成她自己打的吗?
想到曾经傅时聿对傅文舒的维护,连带着,现在时绥看他也不顺眼,声音里明显带着气,“下次她如果还这样,我一定会回手。”
“你这次也可以回。”
他很快接口。
时绥倒是愣了一下,然后想到刚才傅文舒说他为了惩罚她要把她送出国,这事是真的吗?
所以,他这是为她出气吗?
时绥到底不敢这么自恋,只是抿着唇沉默。
傅时聿松开手,继续发动车子,很快车停在一家药店门口,傅时聿下车前说了句,“等我一会儿。”
时绥怔怔地看着他走进药店,不一会儿,手里拎着药上了车。
他把药递给她,“上点药,我先送你回公司,让傅九送你回去。”
“不是有约吗?”
“不差这么一会儿。”
虽然开出来还没几分钟,但是傅时聿要见的对象不会是普通人,肯定不好迟到,时绥不想因为这点小事影响他,于是立刻到,“不如你把我放下,我让傅九来接我。”
傅时聿没理她,径自开着车。
时绥瞪着他的侧脸看了一会儿,最后也只能挫败地坐好。
短暂的沉默了两分钟,时绥低头绞着手指问,“我叔叔公司的事是文舒做的。”
这句是陈述句。
傅时聿听出来了,点了点头,“嗯,我已经罚她了,她从小被宠坏,有些任性,但没有什么坏心眼。”
这还叫没有坏心眼?
傅时聿才是偏了心眼吧?
如果不是他查了这件事,只怕傅文舒已经得逞了,而她也会被一直蒙在鼓里。如果不是傅文舒沉不住气,今天遇到她愤怒质问,傅时聿也不会和她说这事和傅文舒有关,她永远也不会知道傅文舒才是那个罪魁祸首。
即便是这样,他也只是吓唬一番。
停卡送出国念书,这种算是惩罚吗?
可相反,他却对时氏作出了间接的惩处,若她没有求情,时经年就得顶着一亿六千万破产。
如此护短,时绥怎能不心寒,难道她还要感激他大义灭亲吗?
尤其当他说傅文舒没有坏心眼时,她直接气得不想理他。
时绥抿紧了唇不想再搭理他。
他们开出去也就几分钟的车程,很快车子又停到公司楼下,傅九已经站在那里,时绥始终未说一句话,默默下车坐着轮椅往另一两车那里走,
傅时聿见她一言不发离开的样子不由得眯起了眼。
这是生气了?
电话来催,他也没时间多想,重新启动的车子后离开。
时绥坐在后座,脑袋里乱得很,一时想到傅时聿淡漠的脸,一时又想起傅文舒嫉妒的脸。
至于凌成周。
时绥觉得自己现在是彻底看不懂他了。
曾经的他在她眼里,是温和的阳光的,和心机根本搭不上边,可现在每隔一段时间她都能发现他新的一面。
毕竟是以前好过的人,这种心情说起来很微妙,会觉得害怕,怕那一年所有的好都是伪装。
而傅时聿,她对他更是失望加心寒。
她靠在后座上,闭上了眼睛什么都没想,那个药膏她也不想用,至少在这一刻,和傅时有有关的东西和人她一刻都不想接触。
回了南苑,时绥就把自己关在了房间里。
再出来时,她已经把所有的问题想了一遍,也平静了很多。
事情既然已经发生了,已经不能再更改,所有的问题向前看。
既然傅时聿要把傅文舒送出国,那就送出国好了,她也不会在傅家待一辈子,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