瞭头收了千里镜,再次上前通报:“五艘战船正在和三艘商船交战,其中一艘商船已经起火!”
地板流忖道:“好像是皇商薛家的船……”
“打开炮门,做好战斗准备!”
曹谌下达了命令,一方是皇商,基本可以断定另一方是敌人了。
此时,那艘起火的商船落在了最后,三面风帆被炮弹砸了个千疮百孔,塔楼倒塌,两侧船舷伤痕累累。更糟糕的是船尾起火,不但速度大降,还随时可能倾覆。
敌船之上,为首之人兀立船头,矮小的身材十分显眼,透过千里镜一望,但见他留月代头,鹰钩鼻简明,左脸上有一道长长的刀疤;上身穿黑色羽织,下身穿黑袴,脚蹬木屐。
“倭人!”
“好囚攮的,果然是倭寇!”
众人大惊,林晚的脸色顿时阴沉了下来,猛一拔剑,朗声道:“论体型,倭人的战船更大;论数量,我方占优;炮火大体相当。狭路相逢勇者胜,曹游击,当全军出击!”
与此同时,商船上的水手见来者为朝廷水师,皆转忧为喜,忙挥出求援之语。
倭人那边,为首之人道:“八嘎!你滴,打出旗语,叫明国的船队快快滴离开!”
“岛津将军且慢!”
“纳尼?柳生,你滴,想阻拦本将军?”
其身侧,一戴巾着衫的汉人士子出列,点头哈腰道:“将军,来者是明国的正规水师,若对方执意进攻,胜负委实难料。小人有一计,可保万无一失。”
“哟西,你滴快说!”
“嗨!”柳生道,“小人建议,我们谎称是出使明国的使者,为朝贡而来,突遇走私商队,才爆发了大战。明国朝廷最喜排场,若得知我们的‘目的’,必然腆着脸欢迎,甚至帮助我们攻击商队,不正是空手套白狼?”
岛津大笑:“搜得死内。你滴计策大大滴好!事成之后,本将军重重有赏!”
……
这边收到旗语,林晚忙问:“倭人说什么?”
旗牌官道:“倭人自称是出使我朝的使者,正在追赶一伙走私商队,想让我们协助他们,从侧翼包抄。”
曹谌惊道:“哦?出使我朝的使者?林公子,这可就不好办了呀!”
“倭人三刀两面,出尔反尔,何况倭国已经锁国,怎么可能出使我朝?曹游击,你是在装傻吗?”林晚冷笑。
曹谌表面讪笑,其实心里比谁都清楚。
林晚道:“为防倭船逃窜,佯装同意包抄,靠近之后反戈一击,杀他个措手不及!”
“善!”
旗语发出后,八艘赶缯船乘风破浪划海而行,迅速形成包抄之势。
适时风起云涌,大海张牙舞爪地咆哮着,战场中心硝烟滚滚,天地之间混沌一片。
倭人见状不禁洋洋得意,索性不卖力集火轰击商船了,兴奋地跳起诡异的阿波舞。
然而,包夹之船骤然变向,黑乎乎的炮口就像深不见底的无底洞一般将他们牢牢锁住,插翅也难逃离!
倭人大吃一惊,手忙脚乱地收了舞蹈,匆匆开了几炮,竟炸出一堆鱼来,已失先机,只得仓促调头逃离。
林晚微微颔首,曹谌大声吼道:“开炮!”
刹那间,几十门神飞炮同时开火,海上火光冲天,雷鸣般的巨响直冲云霄,几十枚通红的弹丸铺天盖地轰了出去,倭人战船恍若地动山摇,高大的风帆在顷刻之间轰然倒塌,水手、炮手死伤无数。
倭人瞬间被密集的炮火打蒙了,如落汤鸡般仓皇逃窜。
“他们后面,很可能有主力船队,不能让他们跑了!”
赶缯船一鼓作气将敌船团团包围,林晚带头跳上敌船,左劈右刺;众军受他鼓舞,亦踊跃登船,喊杀之声震天,倭人溃不成军,剖腹自尽者甚众。
就在这时,忽见岛津大直一手持短铳,一手拖着一个精神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