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担心,他们毕竟人生地不熟,对界休的情况了解不多,就算那些黔首说了一些,但查证是需要时间的,我们在县里经营这么久,岂是他们能轻易扳倒的?”
“只要我们自己不犯错,他就是拿我们没办法。”
“而且......”
“我特意派人去问过。”
“始皇派出的官吏,一般不会在一地待太久,他们这些人生来锦衣玉食,在县里又怎么可能住得习惯?现在就是靠一腔激情在查,年轻人嘛,多少有些热血,但等到这股激情褪去,自然就收手了。”
“我们熬过这一段时间便行了。”
闻言。
其他人也是点点头。
附和道:
“县丞言之有理。”
“谁年轻的时候不想出人头地,不想做一番大事情?但只要稍微碰点壁,受点挫折,认清了现实,自己就会清醒了,若非这次我们大意,就算让他们查,他们都不一定能查出东西。”
“是极是极。”
“我也觉得我们多虑了。”
“几个孺子为政之道都不懂,只会照本宣科,只要我们注意一点,不露出太多破绽和把柄,谅他们也不敢对我们怎样。”
“......”
有了县丞颀的开导,其他人担心的神色彻底消散,前面见到秦落衡咄咄逼人的态势,他们也是有些提心吊胆,而今却是彻底放下心来了。
简单商议了一下,众人便起身散去。
很快。
屋内只剩下突治和颀。
见到其他人都离开,颀的脸色瞬间阴沉下来,凝声道:“县令,我感觉秦落衡不简单。”
“虽然他做的这些事,并没有完全出乎意料,但这个人早已扬名天下,实在不容小觑,我担心他恐怕真会对我们动手。”
突治微微额首。
说道:
“我亦有同感。”
“这次领头的秦落衡跟其他官吏不同,他算得上是一位名士,名士爱名惜名,对于其他官吏而言,解决地方土地买卖之事已是足以扬名之时,但对秦落衡而言,恐怕未必。”
“他只怕想要的更多!”
“而且他来到县衙后,一直对我们充满警惕,也一直主导着场上话语权,显然是不想让我们插手,而且一直步步紧逼,我担心他恐怕知道了些什么。”
颀凝声道:“名士的想法不是我们能轻易猜到的,我们现在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若是实在不行......”
颀眼中闪过一抹狠色,冷声道:“把其他县的事也捅出来,到时我倒想看看,他收不收得了场。”
突治目光微阖。
点头道:“也只能这样了。”
“你说秦落衡他们来这边是有意还是无意的?”
颀迟疑片刻,摇了摇头。
说道:
“这我不敢断言。”
“始皇这次巡狩实在出人意料,按理而言,大病初愈,不应当急着外出,而且规模还如此浩大,但也正是因为规模浩大,才让我们不敢冒然任何异样。”
“只是我有些拿不定想法。”
“始皇带这十万兵马究竟意欲何为?”
“六国贵族?”
“还是为我们而来?!”
突治也沉默了。
对于始皇,他们是打心眼里畏惧,秦始皇的功绩太过显赫,而且秦军的威名也实在瘆人,这次始皇如此兴师动众,让他们心中生出了种种不安,尤其秦落衡的到来,更是让他们如坐针毡。
他们担心大军是为他们而来!
两人对视一眼,眼中都露出了深深的惧色,最终只能无奈叹了口气,相继离开了屋室。
他们现在处境很尴尬,基本不敢做任何动作,生怕引起秦落衡怀疑,从而为自己引来杀身之祸,但同时心中又害怕秦落衡真的查到自己头上,所以一直提心吊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