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清了这些,秦落衡豁然开朗。
他已知道该如何妥善的处理界休县的事了。
他的心彻底镇定下来。
另一边。
突治等人再次聚在了一起,他们的脸色十分难看,显然秦落衡等人的举止完全出乎了他们意料。
突治冷声道:
“我们都小看了这些人。”
“他们是有备而来。”
县丞颀额首道:“秦落衡等人竟能调动士卒,这的确出乎了我们意料,幸好我们提前察觉到了,不然毫无防备之下,恐怕还真会被秦落衡给唬住,到时难免会出事!”
“现在倒不必过于担心。”
“县里那些封主,我昨天已全部打过招呼了。”
“不过这些人来势汹汹,而且一开始便在有意提防我等,说话也是充满攻击性,全然不想给我们透露信息,我现在担心的是,他们究竟知道些什么。”
颀神色阴翳。
他心里隐隐有些不安。
未知的恐惧往往最易让人多心。
一旁县佐道:“我来时见到了县尉,也问了一下县尉情况,秦落衡似乎对县中豪强已了如指掌,而且是真的存了一网打尽的心思,不过,他这次调集过来的人力有限,所以还是要借用县里的力量,我们要不要在这时暗中动点手脚?”
县佐试探问询着。
话音刚落。
县丞颀就当即制止道:
“不可。”
“现在千万不要轻举妄动。”
“他之所以敢动用县上力量,便是自持有反制的手段,我们现在不确定他有什么办法,贸然动手,只会让我们陷入被动,而且我们已经跟那些封主通过气了,他们不敢胡言乱语。”
“我们没必要多此一举!”
“土地强买强卖之时,虽然世人皆知,但毕竟为秦律所不容,我们前面一直强调对此不知情,若是掺和进去,岂不是在弄巧成拙?”
“再则。”
“他们就算有怀疑,但终究只是怀疑,秦律讲证据,没有证据,便拿我们没丝毫办法,我们不知始皇的态度,从他们这次只调来了一百名士卒,或许能看出,这次只是一个意外。”
“若是我们真掺和进去,被他们发现,到时情况可就不一样了,他们那时就有足够的理由向始皇上疏,再次调集士卒,晋阳那边可是有足足十万士卒,这岂是我们能对抗的?”
“这一次我们的确疏忽大意了。”
“但尚可以接受。”
“只不过损失些封主罢了,弃了便弃了,只要不惹火烧身,属于我们的终究还是属于我们,但一旦我们出事,那便真要出大事,界休地界有些事是不能深查的。”
“若是深查,别说我们性命保不住,三族五族恐都会被夷!”
“这口怨气只能咽下去!”
“不仅不能阻拦,还要十分配合,以此表示我们真的不知情,只要他们不把事情引到我们身上,这次就算再憋屈,也只能咽下去,我们这次认栽!”
“他们之所以把抓拿封主的事交给马平,未必不是存了祸心,想引诱我们上套,一旦我们真的上套,那才真的事大了,现不同以往,始皇大军就在邻县,我们若是敢有动作,不消几个时辰,大军恐怕就会兵临城下。”
“我们又岂是秦军对手?”
其他人一脸讪讪。
他们自然没想过反秦,而且秦军的凶名在赵地可是杀出来的,他们就算有再大的胆子,又岂敢在这时去触秦军虎须?
突治阴翳着脸,说道:“若是他们真想往我们身上引呢?”
颀眼中闪过一抹寒光。
冷笑道:
“这不是想,而是已经。”
“他们现在就在把我们往上面引。”
“所以我们更要提高警惕,务必不要中了他们圈套。”
“不过我们也不用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