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是一针见血。
郭旦看着秦落衡。
眼中充满了不信的神色。
他根本不信,秦落衡虽然外表看起来很朴实,但其实肚子里充满了心思,精明着呢,他若没做好决定,岂会拿出这么多令人眼前一亮的东西?还敢直接得罪这么多士人?
不过秦落衡既然不讲,他自然也不会多问。
听着外面的嘈杂声越来越大,郭旦不由皱眉道:“博士学宫的人听来很不甘心啊,这是执意想逼你出去,你这几天,只怕不能外出了,不然一旦被他们缠上,短时间都脱不了身。”
秦落衡无奈的摇摇头。
说道:
“这我早猜到了。”
“一群心术不正的人,就算让他们入席,又有何用?我要的是有才学的人,他们的才能根本就不够格!”
“任由他们闹,我都不会理会。”
郭旦微微额首。
凝声道:
“你自己多注意一点。”
“你做的事,得罪的人太多了,不仅得罪了儒家,还得罪了学宫中的其他博士,还有六国贵族,而且你这不看出身、门第、尊卑的择选方式,只怕还得罪不少来咸阳的士人。”
“他们可都不是善良之辈。”
秦落衡双眼微阖。
笑道:
“大庭广众之下,他们奈何不了我,而且我也不是手无缚鸡之力的人,他们应该不至于跟我起冲突。”
郭旦一怔。
也是有些哭笑不得。
他却是险些忘了,秦落衡是一人一剑,搏杀黄景修的狠人,那些人若不开眼去得罪秦落衡,恐怕不一定能落了好。
“这倒也是。”郭旦失笑一声,随即道:“近日城中有关你的传闻很多,虚虚实实,真真假假,已传得沸沸扬扬,甚至有人传谣说你欲要在这次博那祭酒之名。”
秦落衡轻笑一声,缓缓道:“让他们传去吧,祭酒乃天下士人的为尊者,现在大秦根本不会容许这样的人存在。”
郭旦深深的看了秦落衡几眼。
他已有些看不透秦落衡了,以往秦落衡多少还有点轻狂,但经过前面的事,秦落衡变得内敛深沉不少,让人看不出其真实想法。
郭旦道:
“你心中有数就好。”
“这几天,冀阙的事,我会帮着处理,但盛会时,就只能由你自己来了,这事我可不敢插手,我父的大名世人皆知,现在之所以没人谈及,只是这些士人才来咸阳,并不知晓我的家世。”
“若知道我是郭开之子......”
郭旦叹了口气。
他自家人知道自家事。
他其实还挺享受站上高台的,但今日在高台上,他可谓是两股战战,一来是怕自己出错,二来是怕有人当众揭短,到时天下士人齐声讨伐,他可没这么大勇气继续直面。
甚至于。
若非秦落衡强行要求,他就不想趟这趟浑水。
秦落衡道:
“他们早晚会知道的。”
“有的事是躲不过去的,你就算一直逃避,但你跟我关系匪浅的事,儒家早已知晓,他们一定会在这事上大做文章,现在儒家恐在想各种方法,极力阻拦这次盛会进行。”
“不过。”
“儒家毕竟没有实权。”
“他们能做的仅仅是口头生事滋事。”
“眼下儒家在民间的声望还不错,等有朝一日,儒家败坏完自己的声望,到时才是真正到了清算的时候。”
郭旦目光一凝,问道:“你想对儒家动手?”
秦落衡摇头。
说道:
“我其实对儒家并无太大偏见。”
“儒家的学说其实有可取之处,只不过儒家的人,一直都没有端正自己的态度,自诩儒家为天下正道学说,执着于去执政,若是儒家能端正态度,融入大秦,大秦未必不会给儒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