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止一个傅柃,是什么意思?”顺着实被这番言论惊住了。
此时,他脑子里飘过各种可能:夺舍,寄身,一体双魂……越想越心惊。
“之前的一百年里如何我不清楚,但最近这段时间傅柃的行为十分反常,与我所熟悉的那个傅柃不一样,但总是有几分相似的。昨天,傅柃一开始是在一旁……观赏的,但……”裴枍摩挲着手指,停顿了一下。
而后停下动作,继续道:“但在我快受不住的时候,他突然过来破了阵,我还听见,他叫我玄。”
“所以,你怀疑……傅柃的魂魄,被压制了?不对,你说的是不止一个,所以,你怀疑,他的魂魄分裂了。”
顺的语气是笃定的,而裴枍的笑容也证实了他的想法。
“确实,我怀疑是分裂,一个恨我,一个爱我,而记忆,在分裂时缺失了一部分。”
顺并不很了解傅柃,甚至连傅柃如今的反常都不大能看出,抓了抓头发,但并不纠结这点,他并不想了解傅柃。
“还有一点,他心魔未除,我不确定心魔如今是独立存在,还是归入了一方魂魄,亦或者,也分裂了。”
顺扯了下头发,有点烦。
怎么还有个心魔!
“唉,这糟心玩意儿,果真是个渣,裂吧裂吧,多裂几下就真成渣了。”
裴枍就知道这是个正经不了多久的人,也没说什么,轻笑两声。
顺突然顿住了,放过头发,神色略微复杂:“说起来,他为什么叫你玄?你的字不是凌瑞吗?”
“他的字是寒玄。”
顺懂了,感觉有点酸。
裴枍有些伤感,总忍不住怀念从前的时候。
那时两人正是浓情时,日子过得很甜,天赋摆在那,倒也不是很辛苦。
傅柃大概也是个醋性大的,他说:“师兄们叫你师弟,师傅长老们称你的字,百姓们尊你为神,称呼千千万,我叫什么都能与他们重了。不行,得想个独属我的。”
仗着身高的差距,傅柃把裴枍整个圈在怀里,两手环着腰,在裴枍耳边低语。
温热的气息绕在耳边,绕红了裴枍的耳朵,他握住环在自己腰腹的手,强装镇定,声音有些软:“那你想怎么叫?”
傅柃嘴角嗫着笑:“宝贝儿?夫君?还是枍儿?”
眼见着裴枍的耳朵越来越红,傅柃笑意愈甚。
“不然叫木兮吧,枍字拆开来就是了,以前还没表明心意的时候,我总觉得你的名真是太应景了。”
山有木兮木有枝,心悦君兮君不知。
裴枍心细细地疼了一下,相思多苦啊。
“这个称呼,太苦了,换一个吧,我们已是道侣,断不会如此了。我……”我心疼。
未尽之言为何,傅柃明白,心里泛上了暖意。
他还是有人在乎的,有人疼他。
傅柃低低地笑了一声,裴枍只觉得耳朵发麻。
“逗你玩的,当然不可能叫这个,就叫玄吧,寒玄的玄,你是我的。你也可以叫我凌,或者瑞,凌瑞的凌,凌瑞的瑞。”
裴枍笑了,眼里有些湿润:“好,就叫你凌,凌瑞的凌,你也是我的。”
“我们,要一辈子,要是哪天我干了忘记爱你这种混账事,你就扮作木兮来找我,狠狠教训我一顿,好让我记起来,你是我曾经爱而不得的人。”
“别说这种话,不是说要一辈子?”
“对,一辈子,生生世世,我一定不让木兮来找我。但是,答应我好吗?”
“好。”
日光正暖,暖不过唇齿相依时的温,暖不过情。
但,再暖的温度,总有冷却的一天。
裴枍清楚地记得,他费尽心力在噬魂谷找到傅柃的场景。
傅柃带着一身的伤,虽然狼狈,却依旧尖锐,目光如利刃:“你是谁?”
“我是木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