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久裴枍醒了，身上已经完全不痛了。
“你在哭吗？怎么了？”
裴枍刚坐起来，就感觉有人扑进了他怀里。
低低啜泣。
他抱住顺，一只手在顺的背上轻轻拍着，也不说话，安安静静就好。
就这么被当作小孩哄，饶是顺也有些不好意思了，默默地从裴枍的怀里出来。
抹一把眼泪，清清嗓子：“我没哭啊，你什么也没听见，刚才我只是不小心扑过去了啊。”
“我知道了。所以，出什么事了？”
“也没什么，被一个混蛋气的，哦，还有傅柃那个人渣！不过，你是不是早就猜出来我是谁了？”
“是啊，毕竟我朋友不多，你这性情又不是常见的。”
顺有些丧气地走到桌边坐下，倒杯水灌了下去：“我就你一个朋友，还那么合我胃口，失去了还挺可惜的。本来还以为你能飞升的，结果……唉，果然是自古双子多短命啊。”
裴枍有些吃惊：“你知道我是双子之一啊，但，何出此言？”
顺又灌了杯水，情绪压得差不多了，深吸一口气，慢慢吐出，有些漫不经心地把玩杯子：“其实对于双子，我了解的也不多，我对天帝之位没兴趣。”
停顿了一下，眼中某种情绪被迅速掩去。
缓缓开口道：“世间存于天道之下，天道创造万物与法则。天帝权力过大，便有使者对其进行督察，若天帝有出格，由双子将其斩杀，双子由使者监护，众神不可伤双子。大部分书上都是这么记载的，大概天道也是这么规定的。”
“但是，这段话漏洞百出。”裴枍神情严肃，微抿了唇。
“没错，众神不可伤，人类却可以，天帝只能由双子斩杀，其他钧不可杀，如此，争权夺利，双子如何活得长寿。”
“如此，与现况有关吗？”
顺沉默了好一会儿，终于开口：“有，也和我脱不了关系。对不起。”
“……”
“其实吧，至今为止，成功的双子不过一对，其余的，都陨落在半道了。就连成功的那一……个，也自爆灵力了。”
裴枍有种不好的预感，尤其是顺犹豫之下的“个”字，让他无由心慌。
“为何？”
顺扯出一抹苦笑：“虽为双子，但当合二为一。”
所以说，只能剩下一个，不是二者存一，而是合二为一。
如何合二为一？吃下去吗？
裴枍一时说不出话来。
“有关成功制造双子的方法的记载被毁了，按理说一干二净，但那个混蛋不知从哪找到了方法……使者是知道的，但他们不会随意制造，而是让双子自由发展，必要时动手。”
“千年前成功了一例，但那人自爆了，让使者之一重伤，以至于，你和傅柃，是时隔千年后的第一对双子。”
裴枍拧紧了眉：“为何是第一对？”
“那个啊，双子是由使者亲自挑选的，选中后，投放本源丹，说起本源丹啊，比如你的眼睛，比如，傅柃的内丹。”
裴枍“噌”地站起来。
“你别着急啊，那混蛋肯定打不过使者的。两位使者，一个镇守北海，一个镇守南山，从天道创造之初便存在了，有多厉害你也感受过了。”
“眼睛的事，你知道啊……”
“我不但知道你的眼睛，我还知道……”顺立时闭了嘴。
那场惨剧不能让裴枍知道，要是让他知道，自己不惜剖道侣的内丹也要做的事没做成，他大概再也撑不下去了。
有些事他不能说，尽管他不知道成功制造双子的具体方法，但，肯定不是什么好方法。
天道根本无情。
顺停得那样突然，裴枍自是察觉到了不对，但，不知为什么，他不敢问。
一时间陷入了沉默。
“如果成功了，傅柃会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