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鹿鸣的预产期在十月初,进入围产期后,苏毅鸿就开始紧张了,连带邱鹿鸣也对生产有些畏惧,都说那是裂骨撕肉的疼痛,产程长的,要断断续续疼上几天,堪比凌迟。
夫妻俩缓解压力的方式,就是琴箫合奏,净手,焚香,收敛心神,排除杂念。
但有些东西,就像家具上的灰尘,是永远拂拭不尽的。
到了八月,每半月就要去产检一次,苏毅鸿作为单位主官,工作非常繁忙,但一直以来的每次产检,他都陪着邱鹿鸣去医院。
赵春子就笑,“可见那些总以工作太忙脱不开身为由的男人,说的都是假的,就看他有没有这个心,就看他是不是把老婆放在第一位!”
“谁要他陪啊,我自己也可以的。”邱鹿鸣整理衣服,笑着说。
“行了,就别得瑟了。”赵春子带着邱鹿鸣走出检查室,一直把她送出妇产科,交给苏毅鸿,“孩子非常健康,鹿鸣也很好,放心吧,最近就不要出远门了,不要劳累,不要同房,身边不能离了人,如果见红或者羊水破了也不要慌,第一时间给我打电话就是。”
苏毅鸿连连点头。
“你紧张什么啊,你这样鹿鸣不更紧张吗?”赵春子笑,又摸摸邱鹿鸣的肚子,“你这两年体质倒是提高了很多。放心,一切正常,一切有我。你就准备迎接我外甥吧!他紧张说明他爱你和孩子,这个是装不来的。我家胡子龙当年嘴上抹了蜜一般说了一火车的甜言蜜语,可我生孩子当夜,阵痛密集,我疼得死去活来,他却呼噜打得震天响,早上我进了产房,他居然还抽空出去吃了碗豆腐脑!”
“他那时候才二十几岁,还年轻,现在老胡对你多好啊!”
“也就那么回事吧,”赵春子也笑了,“嗐,你看我,大概要早更了,最近牢骚特别多,和你说这些干什么,快回家吧,走吧走吧!”
邱鹿鸣摇了摇她的手,笑着告别了。
苏毅鸿说:“赵春子刚才是不是有意跟你透露孩子的性别了?”
“三个月前就告诉我了,连她儿子的衣服、玩具、推车都洗刷干净给咱们儿子准备好了。”
“这算不算违反职业道德?”
“违反什么了?我没问过,她也没说过,只不过是把她儿子用过的东西给我罢了。”
“狡猾!”苏毅鸿哈哈笑着给妻子打开车门。
一上车,邱鹿鸣忽然嗅到一股子香气,有些想呕,她连忙打开车窗,“这什么味儿啊?谁坐你的车了?”
“没谁,就是......”苏毅鸿吞吞吐吐。
邱鹿鸣不由心下一沉,但很快平静下来,“是个美女吧!你这魅力也太大了,停车这会儿工夫,就有美女跟你搭讪了。”
她把头微微探出车窗,深呼吸两次,“唉,可惜我享受不了这种化学香水,走吧,快回家。”
苏毅鸿见她轻松放过自己,一时也说不上是松了口气,还是更紧张了。
车一起步,“啪”的一声轻响,似乎是什么东西掉了,邱鹿鸣坐在苏毅鸿身后,一转头,正好看到副驾驶位置的脚垫上一只银色的唇膏滚了两滚。
苏毅鸿也看到了,他停了车,捡起唇膏,“这啥?你的?”
“我正想问你呢。”邱鹿鸣停了两秒,慢慢问。
苏毅鸿忽然紧张了,“鹿鸣,你可别瞎想!”
“瞎想什么?我一个大肚婆,能瞎想什么?”声音还是慢悠悠的,却带着危险。
苏毅鸿把车重新退回车位,熄火,将身子探到两个座椅的空档间,“鹿鸣,我刚才遇到邱雁鸣了,她带你大娘来复诊,你看那个就是她的车。”苏毅鸿指了指不远处的一台白色轿车。“她没上咱家车,只是弯腰在窗口说了两句话。”苏毅鸿没说的是,邱雁鸣弯腰时胸涌澎湃的架势实在是吓了他一跳。
“弯腰?”邱女官的注重点果然不一般,“是不是人家一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