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他妈能指使邱继才来上门要钱,看来还是他比较了解他自己家人啊。”
张丽群问:“呀,那你给他们了吗?”
“怎么可能?我婆婆那么大岁数,根本没有用钱的地方,她就是想把继业名下的钱要走,然后给她那个宝贝孙子!”
“妈呀这也太偏心了!这要搁咱家,还得是小闺女吃香。”
赫长海说:“有几个能像咱家似的,小子多姑娘少啊。那老太太就那么一个孙子,偏心也能理解。”
赫春梅又说:“气死我了!六年前邱继才买房子,跟继业借了七万块钱,他没跟我商量就借了,直到今年赫敏家用钱,我没那么多活期,问他有没有,他才跟我提起,居然连个欠条也不打!现在继业人走了,这钱他们家就死不认账了!”
还不待众人感慨,边继勇先炸毛了,“老姑你啥意思?明说就行了呗,我家是借了你六万块,但我们可没说不还哪,你拿话点忽谁呢这是?”
赫春梅从未见过这个侄女婿如此说话,她一时没有反应过来,愣在那里。
边继勇早已经刑满释放,头发变成了平头,整个人像是脱胎换骨。从前在岳父家根本不怎么说话,现在却是信口开河,根本不顾忌场合,那滔滔不绝的样子,还带着几分得意,一副十分见过世面的样子,又更像是虱子多了不痒、破罐子破摔的泼皮架势。
赫长河不干了,“边继勇你胆肥了是不是?蹲了一回巴篱子,还蹲成英雄了!在里面让人熊得那个德性样儿,回家来敢跟你老姑能耐了!”起身不由分说照着边继勇的后脑勺就是一巴掌,打得边继勇差点趴到饭桌上。
边疆哇地一声哭起来,嘴里还含着一块鸡肉,赫敏哎呀大叫一声,“老叔你嘎哈啊?”
邱鹿鸣叹气,才窃喜不用再参加邱家那种混乱的聚会,一转眼,赫家就多了这么个混蛋,难怪有人说该经历的怎么都躲不过。
赫春梅终于回过味来,指着边继勇,“你不说我还忘了,你现在、赶紧、立刻、马上给我打个欠条!再给鹿鸣打个欠条!”
边继勇捂着后脑勺腾地站起来,“谁特么爱打谁打!”一推椅子,转身走了,咣地一声摔上门,边疆嚎得更大声了。
“你给我憋回去!”赫长河吼。
唬得边疆打了个激灵,硬是把哭声都给憋回去了。
大舅妈张丽群不乐意了,搂着边疆说:“老三你呵儿愣我外孙嘎哈?有能耐回你自己家耍去!”
这眼见团圆饭就要泡汤,就听赫老太太清了一下嗓子,张丽群就立刻噤声,扯了一张纸慌慌张张给外孙擦眼泪。
邱鹿鸣不知怎么就有点想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