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老太太笑而不语。
赫长海说:“我小前儿见过额娘的嫁妆,后来几次搬家,就越来越少了,现在家具就剩一对箱子了,我记得有镶了贝壳的衣柜,还有一人多高的大花瓶,被子衣服挺多的,那时候不敢十里红妆,都是偷偷搬过去的,你爷还不愿意要,后来家里断粮了,或者我一说想吃烧鸡啥的,额娘就变卖一样首饰,慢慢就都没了。”
“咋光吃我奶嫁妆呢,我爷呢,不是门当户对吗?”
“你爷?他先给自己家葛命了,家产都捐了,差点没把你太爷气死,后来又把你奶大半嫁妆给捐了,要不是你奶以死相逼,他自己也上CX战场了,那时候我刚出生,还没你二叔,呵呵,弄不好就没你们这些人啥事儿了。”
“不过钱捐了也好,少了多少麻烦!”赫长海感慨地说,“那时候人都积极,你爷主动要求到边疆,你奶就带着全家从哈市跟到伊市,到处走啊,我小时候的印象就是,总搬家,这里住两年,那里住一年,那时候穷得叮当响,可你奶就是总能想办法弄出点吃的来,把一家几口照顾得好好的。那时候人家,谁家没几个夭折的孩子,可我们四个都是身体棒棒的,全须全尾!等到开放了,你奶居然神不知鬼不觉地从厨房菜窖抠出一小坛子金条来!”
“真的啊!”捧哏肖甜甜夸张地惊呼。
“那可不咋的!大黄鱼!”赫长海吱一声干了一盅酒,对赫老太太笑着问:“额娘,你说咱家就那么搬来搬去的,你把那死老沉的坛子藏哪儿了,咋就没人发现呢?”
赫老太太略微得意地白了她一眼,“做人啊,再难都能给自己找个出路,再好也得给自己留条后路!”
“那奶奶你到底把金子藏哪儿了啊?”肖甜甜刨根问底。
“那能告诉你吗!”赫老太太神秘地一笑。
“我知道了!”肖甜甜伸出一根手指,点着自己的脑袋,“奶奶一定是天选女主,有个随身空间!”
“什么什么玩意儿?”赫春梅莫名其妙地看向赫存志。
“哎呀她天天看那些瞎编胡说的小说,废寝忘食的。”赫存志不屑地摆摆手。肖甜甜不满地在他身后撅嘴,“奶奶要真有个随身空间就好了!”
“行了!”赫老太太也不理肖甜甜说什么,自己说笑够了,吐出一口气,站起来,“我吃好了,你们该嘎哈嘎哈。”
大家连忙纷纷起身,让出路来。
“都别扶我,我自己能走。还有,这两天你们再想吃饭就去饭店,别搁家折腾你大嫂,她也六十多了的人了。等除夕人都回来了,年夜饭咱也去饭店,我出钱!”赫老太太说话掷地有声,几句体贴的话更是说得大舅妈热泪盈眶,两手虚扶着老太太一路小碎步将她送回了主卧室。
赫存志不知啥时候从阳台拎了一塑料袋花花绿绿的雪糕回来,一人分一根儿,笑嘻嘻说:“我奶现在就是一个招人喜欢的散财童子,以前可不是,以前可是出了名的厉害,说一不二,是咱家的定海神针,不单把我爷制得服服的,儿子媳妇都溜溜听话,当然,......除了我老姑!”
“你老姑咋的?”赫春梅眯着眼睛沉声问。
“对对对,就这样式儿的表情,我奶年轻时候就这样!”赫存志拿出一根雪糕,讨好地说:“姑奶奶哎你吃根儿雪糕降降火,顺带饶了小的吧!”
赫春梅哼了一声,笑着接过雪糕,“再得瑟别怪我当你媳妇儿的面,把你小时候的底都揭出来!”
“不敢不敢,饶命饶命!”赫存志连连作揖,又凑到邱鹿鸣跟前,递给她一根雪糕,邱鹿鸣摇头拒绝,不肯吃这冰凉的甜食。
“咋了?你不最爱吃这大庆雪糕吗?奶油多,哥特意给你买的!......哦——!我知道了我知道了!你别吃了!”赫存志一副恍然的样子,转手把雪糕给了肖甜甜,“媳妇儿你吃。”
邱鹿鸣也不知道他到底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