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安家责任让她撑过来。
人生总有一段慢慢攀爬的至暗时刻,冷月儿用了六七年的时间。
孩子心性,烦恼快忘的也快,酒盅儿撩着水跟柳耘笙胡闹,嘻嘻哈哈的笑声不断。
项可羡慕的看着。
冷月儿竟然不忍心再难为项可。
“你姨母替你母亲看护你爱你,你怎么忍心让她难过呢?”冷月儿知道有些坎儿需要自己悟,她只能提醒项可活着的责任,可以没有意义,但是不能放弃责任。
“我知道!”项可放下车帘回头看着冷月儿:“所以我打算偷偷治好我哥哥的病,然后偷偷的把母亲的骨灰带回百越,再不入中靖,不让姨母再奔波操劳。”
冷月儿心里叹口气,人生哪里有如意,看杜老大黑甲禁军出动就知道了。
“但是,我现在改变计划了。”项可忽然声音低的跟蚊蝇一样,神情有点羞答答的:“我舍不得离开中靖了。”
冷月儿眉头一蹙,认真看着项可小男生可笑的神态,有点明白了,不由嗤鼻笑了一下。
“你是我见过最美好的女子,又厉害又温柔又……”项可结结巴巴形容不出来了,脸红的跟个小女生一样。
冷月儿早过了情窦初开的年纪,被一个情窦初开的采药郎表白只觉得好笑,她想如果莫言听见这番话会不会拧断项可的脖子。
“你知道莫言吗?”冷月儿微笑:“就是刚才跟我一起被困寒潭之眼的那个?”
“我知道,你先不要生气。”项可脸色僵了一下,低头又抠自己指甲,有点语无伦次:“我不是那个意思,我知道你有喜欢的人,他很帅很酷,我只是喜欢你,又没有别的,真没有别的,我知道除了我的血能克制寒潭之眼,我一无是处,我……”
“你很好啊!”冷月儿忽然觉得自己快活成龌龊的千年老妖了,自己少年时不也是心思单纯,这是至情至性最好的年纪。
“我们现在也有了过命的交情。对不对?”冷月儿真诚的勾出小指,脸上也是少年的笑容:“也算是忘年交吧!”
“你是姐姐呢!别糊弄我读书少,哪里够得上忘年交。”项可脸红了,伸出手指勾住冷月儿的小手指,冷月儿看见他为救自己受伤的手腕,刚刚想结痂,冷月儿又心悸了一下。
“你干嘛?”酒盅儿看见项可冷月儿勾手指的样子,有点气哼哼凶巴巴的瞪项可:“你跟我师父套什么近乎?”
“酒盅儿,他认了个姐姐啊!”冷月儿抽手勾了一下项可的脖子:“你也可以喊他师叔。”
“想的美,我就喊他项可,项可!”酒盅儿平白无故朋友变师叔非常不乐意。
项可才不生气,酒盅儿咋周他都不生气了,心里别提多喜滋滋了,也不管酒盅儿给他脸色,自顾自低头啃着猪耳朵。
酒盅儿气哼哼坐在他旁边。
冷月儿下了马车看了周围地形,河坡槐树林里柳耘笙喂好了马,看着冷月儿牵着裙摆过来,柳耘笙叼着狗尾巴草眯起了眼睛,心里开了小差。
“这小子你打算怎么办?”柳耘笙看着马车里的项可也探头往这边看,隔着二三十步项可眉飞色舞的样子他看在眼里,他不知道冷月儿是不是获悉了更多有价值的东西。
“带进京,接触左秦,寒潭之眼我们都交过手了,我们不追查,它也不会放过我们,或者不会放过项可,我不相信一个百越大修行者会在我们中靖没有一丝蛛丝马迹,进京就进了你的地盘,你应该有办法查到什么吧!”冷月儿将了柳耘笙一军。
“何必麻烦,看我手段,我立马让他小子秃噜喽!”柳耘笙真不想带项可这个麻烦,他觉得项可隐瞒了什么,但是项可又实在不像是跟寒潭之眼一伙的。
冷月儿白了柳耘笙一眼:“你将我置于何地,他也是拼命相救的,他不可能知道更多寒潭之眼的幕后,可能跟他姨母有关,都是百越修行者,他可能要知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