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在时等铭枫书院的学子跟着任初雪等人从未水城出发,一路共同授课,对任初雪大力宣传齐皇后的故事看在眼里,很快便明白任初雪等人的用意。但他们并没有表示反对,反而积极加入齐皇后故事的传播行列。他们用共同讲学的方式,将在万绿园落下的脸面挣了回来。他们还要以堂堂正正的方式,在科举考场甚至朝廷之上,跟任初雪等人一较高下。铭枫书院作为未国最高学府,他的学子自有他的一番风骨,不需要靠不公正的方式战胜对方。
数月后,讲学归来的免费授课团们,联合向朝廷递上与叶书昕等人内容别无二致的请愿书。天下第一书院初来乍到,或许不足以重视,但铭枫书院在某种程度上代表了未国学子们的意愿,未帝不可能不重视。朝会之上,未帝将此作为一个重要议题,提交众人讨论。
“陛下,此事实乃胆大妄为至极,自古红颜祸水,女子进入朝堂,必将危及未国,国将不国。”三朝老臣符盛理第一个抢先发言,表达了自己深深的忧虑。
“符大人多虑了,数百年前,齐皇后准许女子参加科举进入朝堂,也并没有国将不国,反而开创了盛世。”蒋溪以史实试图说服符盛理。
“那是因为当时的卞王知道齐皇后的狼子野心,牢牢把握着朝政,没有将那些胡作非为的女子安排重要的岗位上,只让其浣衣扫地。否则,那些女子必然扰乱朝纲,何来盛世。”符盛理对那段历史有自己的解读。
卞王是齐皇后的夫君,性情软弱,自小就一副病怏怏随时升天的模样。之所以当上皇帝,是因为身体太差,没体力参加皇位的争夺。其它皇子在皇位争夺战中要么气息奄奄要么战死沙场之后,实在找不出比他身体更好的皇子,差中选优,意外登基。登基以后,一如既往跟药罐子为伴,奏折都没翻过几页。他要是知道符盛理说他‘牢牢把握着朝政’,估计都会感激地从天下飘下来牢牢握着符盛理的手,说上一句‘没有没有,谬赞了。’
“据史料记载,崇器九年,卞王想翻修宫殿,把大臣佟大堂找了过来,说着自己的翻修计划。佟大堂一头雾水,因为他是礼部尚书,并不负责宫殿的维修,工部尚书才是负责宫殿维修之人。试问,一个连工部尚书是谁都不知道的帝王,如何牢牢把握着朝政?”蒋溪又翻出一段史料,试图再次说服符盛理。
“那是卞王故意为之,试图迷惑齐皇后,让她以为他不关心朝政。”符盛理再次对史实做出‘巧妙’的理解。
按照符盛理对史实的‘巧妙’且‘倔强’的解读,估计就是卞王亲自站在他面前跟他解释自己真的一直跟朝政互不搭理,符盛理都会说卞王是话里别有另有深意,是故意说给齐皇后听听而已。
没有人能叫醒一个装睡的人,蒋溪决定放弃与这位三朝老臣的沟通,试图去说服其他大臣。
“人才兴,国家兴。正是因为齐皇后不拘一格降人才,才让当时的崇器在史册里熠熠生辉。当今未国,正处于蓬勃发展时期,急需各类优秀的人才加入国家建设之中,我们何不效仿齐皇后,让优秀的女子加入朝廷,共建未国的新辉煌。”
“各地官府对比态度不一,反对的声音要远远强于支持的力量,说明此举不得人心。”户部尚书郑行东扶着山羊须,缓缓说道。
“不是所有的官府都能代表民意,一个地方一个官员的意见,不能代表一个地方所有的人民。未国过半的县都递上了请愿书,说明是民心所向。”蒋溪对以一个县令的意见来代表一个县百姓声音的看法显然不认可。
“铁先生慎言。”郑行东神情不善,阴阳怪气看着蒋溪,“官府不能代表民意?铁先生的意思是,未国的官员不得民心?”
“铁先生说的是‘不是所有的官府都能代表民意’,此言有何问题?难道郑大人觉得,那些贪污受贿、为害一方的官府能代表民意?能得民心?”蒋溪还没来得及纠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