觉得自己对那些百姓有愧吗?”
言域表达了自己疑惑和愤怒。
“孟首铺不过是要建别苑,我不过是采沙。无论是孟首铺还是我,都与百姓无家可归无关,南某不知道愧意从何而来。”南知风巧言辩解,深表无辜。
这话粗略听来,似乎有些道理,可是根本经不起推敲。
这就好比有人住在人来人往的闹市区,某天说家里买的刀多了,从二楼往窗外扔掉一些,砸伤砸死人与他无关一样。
每个人都应该对自己行为造成的后果负责,尤其是可以预见会对他人造成伤害的后果。
南知风不会不懂得这个道理,只不过不在乎。
而不在乎的底气,来自孟首辅的强权。
“南先生对自己采沙造成水涝伤民知情,并且目前没有表示出应当对灾民致歉和补偿的意思,我的理解对吗?”蒋溪对三人的谈话内容予以简短总结,并向南知风确认道。
“南某不过是为孟首辅建造别苑,据南某所知,建造别苑并没有违反未国任何一条律法。”建造别苑当然不违法,所以南知风牢牢抓住这点,对采沙造苑致水涝伤民始终避而不谈。
看来南知风不仅消息灵通,顾左右而言其他的本领也是登峰造极。
“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今日与先生一番短暂交流,先生的智慧令铁某受益匪浅。铁某懂了。”蒋溪喜笑颜开点了点头,似乎懂了什么深刻的人生哲理。
蒋溪说完,拉着还要义正言辞的言域出了第一楼。
“咱们不是过来兴师问罪的吗?”
言域对蒋溪一句欢天喜地的‘懂了’结束对南知风的兴师问罪十分不解。刚走出第一楼,便忍不住问道。
“已经问完了。”蒋溪头也不回往前走,丝毫没有重返第一楼再续‘兴师问罪’的意思。
“这就问完了?”言域不敢置信。
虽然与铁先生相识时间不长,但铁先生兴师问罪的方式从来没有这么温柔过,这个秦员外和许崆牧都可以亲身经历作证。难不成铁先生欺软怕硬,碰上南知风,知道南知风背后还有个孟首辅就变成了绕指柔?
“是的没错,我就是欺软怕硬。”蒋溪看出言域的疑惑,一本正经承认道。
铁先生居然就这么坦承自己欺软怕硬?这样好吗?
对于铁先生的坦诚相待,言域不可思议瞪大眼睛。
“哈哈哈。”辛王殿下不可思议的小表情实在是可爱。蒋溪忍不住笑了起来。“公子觉得应该怎么做?硬刚?给陛下上奏,在殿前跟孟首辅针锋相对吵个面红耳赤?当然,这也是个办法,但却不是最好的办法。我们的目的是让南知风为私自采沙造成的灾害向村民道歉和补偿。要达到这个目的有很多种办法,不一定非得给陛下上奏,请陛下斥责孟首辅。”
更何况,高高在上的陛下,未必会为了这一点小事斥责劳苦功高的孟首辅。
蒋溪将最后一段话咽了下去。
辛王殿下一向远离朝局,朝局莫测人心难料,蒋溪不希望将他轻易卷入其中。
“孟首辅在困州建别苑,那想必是气势恢宏,咱们去看看。”蒋溪解释完毕,又兴高采烈往前走。
铁先生似乎在是在逗他玩?之前铁先生就曾逗过宋潭星,当时就觉得铁先生这个恶趣味有点可爱。今日铁先生故技重施,辛王殿下依然觉得有点可爱。可是铁先生堂堂七尺男儿男儿,怎么能天天这么可爱呢!
辛王殿下困惑望向可爱的铁先生。
铁先生兴致勃勃走在前面,似乎一副恨不得一个跟斗翻到孟首辅的别苑模样,仿佛前往的是一个令人向往的人间圣地。
一阵寒风袭来,拂起铁先生垂落在颈间的长发,露出白皙的皮肤。
“铁先生的皮肤,居然跟女子一番白皙。”言域看了看自己是晒得黝黑的双手,“改日约上铁先生去踢踢蹴鞠,把皮肤晒黑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