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次到困州第一楼,言域和蒋溪真切享受到了贵客的礼遇。
门口的门房凑巧就是上次阻止他们进去,最终挨了一顿打那两位富贵不能淫的大汉。一看到言域蒋溪二人,立马觉得之前的伤口在隐隐作痛。为避免隐隐作痛再次转换成痛不欲生,一人恭恭敬敬将二人请入楼中贵宾包厢,端上好茶点心,一人赶紧去通报。
“不知贵客来临,有失远迎,还望贵客恕罪。”南知风很快出现在包厢里,依然是之前那副贵客的腔调。
“难道来困州第一楼,把你的人打一顿,都是贵客?”言域觉得对于贵客这词,他与南知风可能有不同的理解。
“在困州第一楼闹事之人,不会活着走不出第一楼。”南知风语气淡淡。
蒋溪的眉头皱到一起,南知风轻描淡写之间,对他人生命的轻视和践踏,让她心生反感。
“那……”言域执着于知道这个问题的答案。
“辛王殿下和铁先生无论在哪里,都是贵客。”
言域恍然大悟。
原来南知风一早就知道了二人的身份。
是什么时候、以何种方式知道?他们进入困州第一楼之后,还是刚到困州?是碰巧得知还是特意打听?如果是特意打听,他们来困州,并不是奔着困州第一楼而来,为何还要特意打听?自知道南知风背后有可能是孟西洲后,蒋溪思考的事情就多了许多。
“铁某和言公子不过是到困州游玩,南先生日理万机,还劳烦您记得我们二人,真是有劳了。”
是言公子而不是辛王殿下,蒋溪此举意在说明,她和言域是隐藏身份到了困州。南知风却一个照面就知道二人身份,不太寻常。事出反正必有妖。
“南某是生意人,生意场上,如果消息不够灵通,生意是无法长久的。”南知风给出了一个合理的解释。
“南先生的消息如此灵通,可知道去年南湾河困州河段出现水涝一事。”废话不多说,蒋溪直接进入正题。
“水涝伤民,不少百姓因为水涝无家可归,此事在困州人尽皆知,南某当然知晓。”
“前些日子,我们和郭大人找了些熟悉河道的能人到发生水涝查看情况,得出的结论是:之所以发生水涝,是因为之前有人未经许可,非法在河道上过度采沙。南先生消息如此灵通,可知道是谁在河道上非法采沙?”
“据南某所知,南万河道上一向没人采沙。去年在困州河段采沙的也就一个人。”
“哦,南先生可知那个人是谁?”
“是我。”南知风波澜不惊说道。
蒋溪没想到南知风如此坦诚,一时之间,反倒愣住了。但她随即反应过来,南知风的坦诚,很可能并非出于坦诚,而是出于有恃无恐。而南知风接下来一番话,证实了她的猜测。
“困州冬暖夏凉,是个休闲的好去处。孟首辅要在困州建别苑,需要用到河沙。南万河的河沙品质最好,所以我安排人去采了一点河沙。”
蒋溪没有立即接话,她在等南知风对由此造成水涝的致歉,哪怕是虚伪的致歉。
“辛王殿下和铁先生还有什么想问的吗?”
蒋溪在等一份水涝的道歉,而南知风显然认为关于水涝所有谈话到此结束。
蒋溪怒了,但很快,就控制住了自己的愤怒。
有些时候,愤怒,无济于事。
对于秦员外和许崆牧,蒋溪可以基于愤怒立即做出应对。但对于背后站在孟西洲的南知风,对付秦员外和许崆牧显然无法奏效。
一个并未掌握朝政的皇子,一个帝王身边名不正言不顺的官场新人。对于大权在握的孟首辅来说,如同蝼蚁不值一提。
蒋溪很早以前,就学会了在愤怒无济于事的时候,收起自己的愤怒。
“孟首铺要建别苑,你便未经许可在南万河道上非法采沙,造成这么多百姓无家可归,你们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