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此时,一
道清澈的声音传来。
说实在的,再次听到柳彻的声音,夏菡还是不习惯。
总说声如其人,可柳彻这人,心思诡谲,那清澈的声音,属实不像是他能拥有的。
在夏菡看来,这人的声音都应该是阴郁的。
可他偏偏不是,不仅声音不是,连言行举止做派都是一副正人君子的模样,看不出丝毫的奸诈小人的模样。
可偏偏就是这样看上去正人君子的人,心机手段可是一点没差的都用在对付难民营上了,似是要将他们斩尽杀绝,才肯善罢甘休一般。
“柳军师今日前来,所为何事呀?”夏菡面露不善地看着柳彻。
柳彻依旧是那招牌式的淡笑,只是面上多了些愧疚,“是在下御下不严,让人闯入了贵营地,我今日是为道歉赔礼而来。”
“赔礼?”夏菡若有所思地盯着柳彻看了好一阵子,直看得柳彻身后的手下都慌了,往前两步,想要将柳彻护在身后。
柳彻伸手,将几人拦下,“不可无礼!”
几人果然又退回了柳彻身后。
“还请夫人划出道来,我们现在虽然没有银子,但我可以给夫人签下契书,日后凑齐了银钱,定会原数奉还。”
夏菡心底暗道:原来如此!
原来打的是这个念头,合情合理合法的从她这里,将自己的人救走,就只留下一张欠条。
这欠条上的名字,还不知道是真名还是他行走江湖用的艺名。
日后若是分开了,还未必能再找到他这个人了。
这什么欠条签的就和放屁一样。
不!放屁好歹还能听个响,闻个味儿。
欠条到她手上,就只是废纸一张了。
“这话,怕是不妥,我们再有半个月就准备离开了,日后江湖路远,还不知道以后有没有见面的机会,柳军师签了这契书,我们日后也没地方找人要债去不是?”
柳彻心底暗骂一句:狐狸!
可不就是狐狸!竟然猜透了他的心思。
“况且,各位是什么身份,大家心知肚明,我们本本分分过日子的小老百姓,哪里敢和您要债去?”
柳彻面上一僵,这个女人,还真是什么都敢说啊!
“那,依照夫人所说,要如何才肯放人?”
“放人?”夏菡挑了下眉头,“为什么要放人?他们都是成年人了,应该为自己的行为负责,弄坏了我们的东西,自然该自己来赔偿,躲在后边让军师破费,算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