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京!情况危急,老夫岂能让陆纡这等顽固,坏了朝廷大计!只是没想到还有董卓的变故!”
他虽然嘴硬,将事情都推到了何进身上,心中却难免后悔。
现在看来,陆纡死守祖训没错,放董卓进京,的确是一个昏招!
要是都能不让外臣率军进京,他这偌大司徒府,怎么会让这支大军霸占?
“陈年旧事,王司徒不必感慨!”
陆远眸中的寒光一闪而过,乐呵呵道:“虽然董卓进京,霍乱朝纲,但王司徒却能与董卓虚与委蛇,自此平步青云,坐拥这偌大府邸,岂不正是因祸得福?”
他笑容真诚,好似的确替王允欣喜。
“将军何出此言,老夫思及董卓祸事,每每以泪洗面!”
王允一脸沉重:“老夫虽与董卓虚与委蛇,但也未曾向袁隗那般,亲手将少帝交给董卓!反而始终谋划除掉此贼,之前安排越骑校尉伍孚,骁骑校尉曹操出手,可惜两人不堪大用!”
他唏嘘感慨,情真意切。
只是陆远的话却触及了他的伤痛,别人不知道他的谋划,只当他一心奉承董卓。
本来谋划成功,他还能洗清身上污点,可惜现在董卓被驱逐了。
那他头顶这个奴颜媚骨的大黑锅,怎么摘掉?
“荆轲刺秦,纵死犹闻侠骨香!”
陆远轻叹一声:“王司徒,伍孚为国捐躯,曹操为国逃亡,给他们留丝英名吧!毕竟都是敢于当面行刺的,不像王司徒这般在背后以泪洗脸,终日哭泣,却也未曾哭死董卓!”
他听着王允对伍孚评价,一句不堪大用,不禁有些心寒。
显然在王允心中,这些人只是工具,纵然为刺杀董卓身死,也无需丝毫动容。
因此言语间,也开始咄咄逼人!
“将军,老夫以泪洗面只是姿态,却也另有后手!”
王允微微动怒,硬邦邦道:“老夫已有计划,不出三年,必能除掉董卓!老夫知道,将军行伍杀伐,不屑于老夫这般背后手段,可老夫如果暴露,还有谁能与董卓暗中对抗!”
他确认了面前人还能讲理,不像董卓那般挥手杀人。
当即恢复朝廷重臣的姿态,先得让面子挂住,哪能让人当面讥讽!
只是他心中却依旧悲愤,自己这三年计划,现在已经没用了!
“在下随口说说,王司徒何必介意!”
陆远云淡风轻:“王司徒的苟且之道确实有理,只是王司徒欲除董卓,袁绍屡屡写信给王司徒,同样意图里应外合,王司徒为何不理?”
他语出随意,如同一个不知规矩,不懂尊卑的纯粹武夫。
“老夫心有大计,何必理会袁绍!”
王允强忍厌恶,随口解释:“袁绍之事,岂能十拿九稳?万一行迹败露,岂不牵扯了老夫?老夫隐忍朝中,何其不易!小不忍则乱大谋,岂能因他而冒险!”
他理直气壮,依旧不明所以。
“王司徒计划需要三年,可是董卓迁都,百万人性命却只在朝夕!”
陆远目露疑惑:“今日朝堂之上,三公九卿都为此据理力争,司徒杨彪,荀爽,太尉黄琬为此免官,尚书周毖,伍琼等人甚至为之身死!难道王司徒对此无动于衷?”
他这次针锋相对,却已经图穷匕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