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父亲,不!”我嘶吼着对眼前的男人喊道:“我是不会跟任何人结婚,也不会去参加任何舞会!”父亲的笑容凝固在了脸上,仿佛时间静止一般僵在原地。
故事要从今早讲起:
清晨的阳光透过巨大的落地窗撒在柔软的床上,睡眼惺忪的我又听到了门外熟悉的敲门声。穿着得体的女仆长阿尔泰娅推着餐车轻轻来到我的房间门外,温柔有节奏的指节敲击木门的声音传入耳畔,伴随着“希尔薇大小姐~”的亲切问候,反射出女仆长愉悦的声音。
艰难地从床上起身,发丝散落在我的肩膀。我一边整理睡裙的肩带,一边懒洋洋地朝着门外说道:“是泰拉姐姐吗?可以进来啦~”
作为亚德蒙家最年轻女仆长,年仅十九岁的阿尔泰娅可以完美地将宅邸中的大小事务全部处理妥当,“不留一丝破绽。”这是父亲在女仆长选举考核时对阿尔泰娅的评价。
事实也确是如此。打扫方面,阿尔泰娅对于细节的要求精确到了一分一毫的地步,橱柜的死角,壁炉的底灰,就连书架深处最不起眼的角落都留有她认真清理过的痕迹。正如我所说,她从来都是极度认真地亲自上阵,一遍遍地打扫这些隐蔽的角落,而不是像上一届女仆长那样颐指气使地使唤新来的女仆们。她的这种带头精神也得到了宅邸其它女仆们的一致认可和好评,就连那些原本以资历浅为理由看不惯她的女仆们,也不得不折服在她一丝不苟精神的余晖下;料理方面,阿尔泰娅有着超乎寻常的“魔法”:她可以毫不费力地让简单的食材以不同方式组合在一起,打造出各种精致的菜肴,也可以自信地混合面浆的比例,然后将它们变成一盘盘美味的曲奇或者小巧玲珑的茶点……
总之这位女仆长无愧自己的身份,而且由于与我年龄相仿,父亲才能放心将我的生活起居全权交由女仆长来打理,从而腾出更多时间打理他的生意。
我的父亲亚德蒙·韦鲁斯是一位自运营商人,不同于世界最大商会赫尔墨斯的多商人合作运营模式,我的父亲喜欢独自琢磨属于自己的商业经:他常常会把自己一个人锁在走廊尽头那间杂货间改的狭小办公室里,就着烛台幽暗的火光捣鼓自己的各种手记本和账单。小时候的我经常趁父亲睡着时偷偷翻阅账单上那些密密麻麻的文字,里面全是一些看不懂的笔记和奇怪的数字符号。
直到长大后我才知道父亲在利用自己做生意时积累的各种经验——那些账单和手记本来计算顾客对他的各种杂货的喜好程度和销量占比,这也是父亲可以不依靠赫尔墨斯就能赚到足够的钱来维持这个大家庭的原因。
那时的父亲经常对我说:做自运营生意就好比在汪洋大海里独泛孤舟,做人亦是如此,需步步为营才能成功。父亲确实一直在坚持着他的事业,他也确实做到了。随着我的成长和父亲生意的风生水起,父亲在商业圈中逐渐积累了不小的名声和财富,从那时起我开始无条件地崇拜自己无所不能的父亲,同时也逐渐淡忘了过去,打算与父亲重新面对未来。
我的母亲亚德蒙·芙蕾在父亲第一次生意失败之后就抛弃了穷困潦倒的父亲和年龄尚小不经人事的我,十年来父亲白手起家,从各种杂活干起,独自一人扛起养育我的重担。儿时的我无法原谅自己冷血的母亲,于是我像是报复性地向父亲撒娇和黏着父亲,仿佛想让这个在我记忆中几乎不存在的女人出丑和吃醋一样。作为他深爱的女儿,就算单纯为了报答父亲的养育之恩,我也会坚决地对自己的父亲言听计从,我原本以为这一切会如以往一样平静且愉快,直到父亲打算让我和派拉蒙克家那个令我生厌的长子结婚之后。
派拉蒙克家族的大家长派拉蒙克·劳埃德·安特罗是一位靠着倒卖珍兽皮草和稀有魔物材料起家的自运营商人,据父亲所说,这位安特罗先生年轻时候是一位冒险者,由于得到过神圣之森——被称作森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