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想到这里,我还是选择拨通了熟悉的号码。
但愿对方接到我的电话。
幸运的是,拨通了。
“喂?”
那头低沉沙哑的声音,有点像熟睡中被吵醒了。
我忘了,工作时间电话也不会关机。
画像师时不时会被喊出去工作也是常事,之前和向云深待在一起,早上我前脚刚到,后脚他都来不及通知我一声,我一整个早上到中午都没见到他的影子,还是他同事有事需要来他办公室取画像看见我,好心告诉我他出警了,一时半会不一定下午能回来。
我也能理解他出警突然,没有怪他的意思。
时不时会想工作也有休息的片刻吧,总会有机会想一想我吧?可是我想我又是他什么人呢?又不是值得牵挂的人。
这么一想,倒是释然了。
“我是季子禾,现在在去警察局的路上,方便和我谈谈吗?”
“警察局?”向云深瞬间清醒了,深沉的眼眸闪烁着不可读懂的目光,像是在想什么,又开口询问道:“发生什么事情了吗?”
距离逃婚事件不到三天,当事人找上门来,他还以为他们之间已经把话说清楚了。
“没事就不能找你了吗?”
我第一次见他拒绝人,平日里他再忙也很少会拒绝人,可能是工作的原因,他一般除了正事很少会遇到私事需要解决。
“可以,只是......”向云深在思考,也在想好措辞,似乎不知道如何和前未婚妻的相处方式,有些头疼地抓了抓头发,随手拿起了素描笔在空白的素描纸上乱画一通,得到了一个答案,“等你来了再说吧。”
似乎也只能等见面再说了。
看样子这两人平日里相处也不是很聊得来。
我先挂了电话,一句话也没留。
像是故意报复向云深的无情,又像是可怜自己。
生病那么长时间,他一通电话也没给我打,我想了想他可能是对我没意思,所以我是对他一个可有可无的人,不去想就不会心痛。
喜欢一个人会莫名地流泪,半夜里惊醒会抱着被子痛哭,没有理由地想要哭泣,胃抽搐般的疼痛,我也没哭,一想到向云深就忍不住哭了。
看护的护士见我平日不怎么哭的人,怎么忽然哭了,忍不住好奇问我:“周编剧,今天是碰上什么伤心事了吗?”
此刻我就在想一个看护的护士也知道关心我,难道一个陪了几个月在身旁的人也不值得关心一下吗?
电话被中断挂了后,向云深傻住了,他很少见季子禾这么一言不发挂电话,她再生气也不会不说一声就挂断电话,与其说是有礼貌不如说现在的季子禾学会了任性。
从前的季子禾学不会任性,她总是待人有礼,不会被人抓住一点不好去说她的不是。
向云深认识她这么久,还是第一次碰见她不说一声挂了电话。
有些纳闷地看着手机上的号码,若有所思地想了想,除了季子禾的电话,恐怕没其他女生会给他打电话了。
想到这里他的表情有些僵硬了,他想起了一个人,这个人在这里的时候,像是会经常打电话或者发短信和他打招呼,每次见不上他的时候会给他一个电话或者短信问候一下,如果不方便的时候,那个人从不会在那个时候打扰他的人。
只是,这个人不在了。
而我被送到南城警察局门口时,又有点怂了。
付钱的时候,司机还打趣道:“你知道刚才帮你叫车的先生吗?”
我听司机提起李承言,奇怪望着他,“那位先生怎么了?”
“他和我打了个赌,说是如果这位小姐去的地方就是南城警察局,那么就不收取你的车费。”
我好笑地看着司机,“你就不怕他和我串通好的吗?”
“我也问了,只不过那位先生说我如果不去这个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