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连开了十六把全是十点的小之后,老杜面色已经是挂不住了。每一次开骰盅都是在闭着眼睛开的,他心中也清楚,今儿个是遇到高手了,一直这么开下去,只怕他是一把也赢不了。
到了这第十七把,老杜咬着牙又开了,众人又是一阵欢呼雀跃,果然还是十点,小。
穆灵芷跟前已经是堆满了若干的银票还有五锭大的金元宝。
庄家老杜哂笑了两声,道:“公子,今天你的手气绝佳。可是小号的现银和银票都输给你了,今日您就高抬一下贵手吧?”
老杜擦了擦额头上的汗,周围的赌客却不愿意了,纷纷叫嚷着不同意,有声音道:“那不成,前些日子人家这位公子爷一连在这儿输了两天,今儿个怎么人家赢了银子,你们赌档不赌了,天底下哪有这个规矩?”
有人这么一说,顿时周围的赌客就不大乐意了纷纷声讨了起来。
穆灵芷回头看了一眼令狐少瑜,令狐少瑜只点了点头!
穆灵芷心领神会,朗声道:“真小家子气,不赌就不赌,赌档还有认输的,真是让人笑掉大牙。”
说着话,穆灵芷扬了扬额头,全然是一副小姑娘得意的神态。
穆灵芷从银票中抽出三千两递给令狐少瑜,很得意道:“这是你的本钱!”
“利息呢?”令狐少瑜打趣道。
穆灵芷不乐意道:“利息都是我的。”
说着话,便拿着银票要往自己的身上装,一圈的看客眼巴巴的望着穆灵芷,有人小声道:“公子,今天不给大家伙分点啊,大家可都扯着嗓子帮你喊了一下午。”
穆灵芷带着笑意点了点头,高声道:“好,有钱大家一起花。”说着话,穆灵芷先是把五锭大金元宝放到令狐少瑜的怀中,随后拿起来手中厚厚一扎的银票抛了出去,顿时半空中散开,周围的赌客立刻抢了起来。
那赌档庄家老杜的脸色是愈发的难看,经此一役,这间赌档的名声算是败完了。
穆灵芷挽着令狐少瑜的左臂,连蹦带跳,甚是高兴的出了赌档。
二人从京城到应天去的快,而从应天回京城也同样很快,昼夜不停,穆灵芷拖着疲惫的身躯已经是不怎么能说出话来了。
而令狐少瑜没怎么停留,既没有回到竹舍、也没有回到北镇抚司,而是径直的去了裕王府。
裕王一见令狐少瑜归来,立刻召来了内阁的高拱与张居正。
四人凉亭夜坐,令狐少瑜带回来的考题其他三人都看了看,默然不语。
裕王更是仰天长叹一声道:“国之根本,在于取仕!仅仅一个江南乡试,他们都不放过,我大明朝早晚要毁在这些奸臣、乱党的手里。”
张居正站起身劝慰道:“王爷,现在的关键是找到刘文柄。只要能够找到刘文柄,他如果肯供出背后的人物,再加上我们有这原题的考卷,倒严就有了资本了。”
高拱点了点头道:“不错,太岳兄说的有理。刘文柄不过是一个副考官,他的背后是焉懋卿,如果能够将焉懋卿扯出来,那他严嵩一定脱不了干系,到时候只怕景王那边也得着急了。科考是国之大事,我相信皇上不会不管的。”
令狐少瑜心里思着,虽说这高大人和张大人都算是裕王的师傅,不过他们看的东西和裕王却是两个方向。
高大人和张大人说到底想的是倒严、扳倒景王,根上还是党争,可是这裕王看的是大明朝的江山,心里想的是大明的江山社稷和国之根本。
令狐少瑜起身接了一句:“二位大人恐怕有点想当然了,刘文柄应早我好几日到达京城。若是他听了我的话,那第一时间就会来找王爷。眼下只有两种可能,要么刘文柄藏在京城还在观望,要么现在他已经是个死人了。”
张居正郑重其事道:“想把这次江南乡试的根儿给挖出来单单靠着这一份原题的考卷是绝对不够的,必须要找到刘文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