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好在我还没有完全失去理智,深知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道理。
我每天压抑着恨意跟她虚与委蛇,偶尔还会昧着良心夸她几句。
你五官好立体啊美的真有深度啊之类的舔狗之词。
反正说好话也不要钱。
但该说不说,我这招儿,挺见效。
胖护士听了我夸她的话,虽然表面儿上没什么反应,但下次再送来的饭,明显热乎了不少。
偶尔还能从中翻到一些肉片,大大改善了我的生活。
但日子好过了,时间就显得格外漫长。
我终于能理解当初对门儿那老太太为什么天天唱粤剧了。
憋屈啊!
在这种环境下,我敢说。
不管是谁,来时或许是个正常人,但出去的时候,就不一定了。
就像现在的我。
无聊透顶之下,我开始学着养宠物了。
三只蚂蚁和一只蟑螂。
我拿药瓶给它们做了一个窝,蹲在地上美滋滋的看它们打架。
这个时候,沈宥谦身边那个叫王珣的保镖来了。
铁门发出响动的时候,我还以为是胖护士来给我送饭的,也就没有回头。
刚好这个时候,三只蚂蚁灵活的爬到蟑螂身上,开始了新一轮的大战。
我边兴致勃勃的拿根小棍扒拉那几只蚂蚁,边大骂它们以多欺少厚颜无耻。
王珣站在我旁边看了一会儿,淡淡开口。
“你挺会给自己找乐子啊。”
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了我一大跳。
直到看清他的模样后,我才木木的问:“你怎么来了?”
王珣的表情有些疏离,“我和沈总最近才刚听说,三楼重症区的一个小姑娘病情突然加重杀了人,一打听,居然是你。”
我沉默了几秒,刚想解释,他就打断了我。
“沈总本来想帮你换回原来的病房,就当还你当初给宥和少爷传话的人情。但是我昨天去交涉的时候,院方那边怎么都不肯松口,他们说你现在具有一定的危险性,还不能接触人群。所以,很抱歉,没能帮上你。”
我一怔,赶忙摇了摇头。
“没关系,传个话而已,应该的...不用记在心上,也谈不上什么人情。”
王珣看我的眼神有一瞬间的同情,但很快又恢复冷漠。
“沈总马上要出院了,他让我带这本书给你,以后好自为之吧。”
说完,他把一本厚厚的民法典放在我面前,阔步离开了。
我拿起那本书翻了几页,很快就烦躁的又把它扔远。
沈宥谦想传达给我的意思,不就是我犯法了吗。
这还用看民法典?
......
我坐在四面围墙的牢笼里,一会儿发呆,一会数羊。
每天有十几个小时都在睡觉。
睡醒了接着发呆。
没几天,我养的蟑螂和蚂蚁相继死去。
我不明白它们为什么会死。
明明我每天都会把自己的饭给它们扒一些的。
很快又一个春节来临,我满十七岁了。
我能感觉到自己变的越来越阴郁,脾气也越来越暴躁。
有一天,胖护士突然带着一件军大衣打开了铁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