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婉叹了口气，“你隔壁住那小子也没了，跟之前的死者死状相同，是因为他吧？自从张鹏的尸体被拉走，这两天，医院里都没有再发生过命案，真说起来，其实你这行为，也算是惩恶扬善了。”
我木然垂眸，原来距离那晚我手刃张鹏，已经过去了两天。
早知道，我一早就应该去弄死他。
那样的话，或许医院里被害的那些人和凌志坚，他们就都不用死了。
我苦涩一笑，可惜这世上没有早知道，也没有后悔药。
我朝梁婉轻轻扬了扬手腕上的铁链，说话声很低，“我要是想上厕所了怎么办？”
梁婉麻利的把托盘上的饭食和药品一一摆放在我病床旁边的小几上。
“你现在的病情还不稳定，医生也没说什么时候能放开你，这段时间，你就先凑合一下吧，想上厕所了，你就喊这边的护士，让她们给你拿尿盆。”
说到这儿，梁婉还回头冲我俏皮的眨了眨眼。
“我已经向院方申请了，调到这里来值班，到时候兴许能多看顾你一些，而且这里的活儿少，我也能轻松点。”
我感激的冲她点头，道了声谢。
梁婉走后，我努力的伸长脖子去够碗中的食物，吃喝倒是勉强也能自理。
但我也不敢多吃多喝，生怕自己频繁的大小便，麻烦到别人。
即便如此，尿意来的照样很快。
我先在四周观察了一圈，发现这里的病房没有呼叫铃，于是我才扯着嗓子开始喊护士。
具体喊了有多久，我自己也记不清了。
直到小腹越来越憋，我的嗓子也越来越哑，一个胖胖的女护士才姗姗来迟。
她从铁门上撩开一个小窗看我，语气极度不耐烦。
“什么事？”
看她这态度，我顿时一股火气涌上心头。
但想到自己寄人屋檐下，还有求于人，又硬是憋了回去。
我言简意赅的表达出自己的需求，“你好，我想上厕所。”
胖护士听完突然怪笑了一声，她翻着白眼朝我甩出了两个字：“憋着！”
说完她就放下小窗自顾自的走了，我听见她边走边嘴里嘀咕着骂我。
“一个杀人犯，还上什么厕所？憋死你才好！”
我委屈的躺在床上说不出话，小腹涨的更加难受。
我起初还心存希望，觉得她会不会是去帮我拿尿盆了。
但是过了很久很久，她都没有再回来。
我一个没忍住，尿床上了。
下半身湿漉漉的一片，难受的我差点哭出来。
然而，这只是我悲惨生活的一个开端。
后面的日子里，我一直与屎尿作伴。
梁婉当初说过会调来这里值班，但我从那次见面之后，就没再见过她，我猜测大概是她的申请被院方驳回了。
而那个胖护士，除了每天两次给我送饭，其余时间根本不搭理我。
即便是来了，也是冷嘲热讽一番就走。
至于这里的伙食，跟之前在重症区的饭菜比起来，也简直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顿顿都是没有一点油水的白水土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