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小日子过起来,多惬意啊。
要不是每天都得被迫吃那破药“治病”,这里简直就是天上人间啊!
唯一的遗憾就是,当时我被民警带走的太过匆忙,手机落在宿舍里没机会拿......
要不然,往床上一躺,追个剧啊打个小游戏什么的,一点也不无聊,多快活啊。
不过话说回来,这里头好像也不让带那玩意儿。
可能是怕这帮精神病手机在手天下我有,给社会添负担吧。
我记得去年村里庞婶的儿子结婚,姥姥带我去吃席。
据一个闺女在110接警中心上班的大娘跟我们闲唠,每年110那边接到神经病人打来的电话,就数以万计。
他们有的胡说八道浪费警力资源,有的制造恐慌吓唬接线人员,还有的干脆啥都不说,上来就高歌一曲大河向东流。
可想而知,我们神经病这个群体有多么庞大。
呃。
他们神经病这个群体。
......
下午。
我午睡醒来,闲来无事趴在窗户上,看楼下的病人们放风。
我耳力好,神经病们唠个小磕唱个小曲儿啥的,我都能听的一清二楚。
就比如现在,有个老大爷正对着大树忘情的吹唢呐。
吹完一曲后,他发现大树没动静,大爷气急败坏,猛的一脚踹在大树的树干上。
疼的他自个儿跳脚还不忘喷大树:“鼓掌啊!你个老东西!白嫖呢搁这?”
还有一个二十多岁的秃头文艺青年,正自我感觉良好的对着几个盯梢的护士吟诗。
“接下来我给大家带来一首咏妈!
啊!
妈,妈,妈,从前一枝花,自从嫁我爸,花儿变大妈!”
护士们极其敷衍的配合鼓掌。
我还看到在草坪上,有一只肉乎乎的大橘肥猫弓着背跟螃蟹似的横着走路,边走嘴里还边发出“啊汪啊汪”的狗叫声。
果然,在精神病医院里,连猫都是不正常的。
没一会儿,放风的时间结束。
楼下的病人们开始陆陆续续上楼,有几个神经病边排队边凑在一起交头接耳。
一个二十出头的女病人好奇的问身后那人:“王哥,你是咋来了这儿的啊?”
她身后那个叫王哥的四十多岁男人说:“我妈杀了鸡放在菜板上,我觉得挺可怜,就偷偷给它埋了,完事还用木棍插了个碑,后来被我妈发现了,她早就觉着我有病,这可算是给她找着借口了,当天就给我送这儿来了。”
......
女病人“哦”了声,替王哥打抱不平,“你妈怎么能这样呢!”
完了她又求知欲极强的问她前头那人:“赵哥,那你呢?你是咋来的?”
女病人前头的赵哥垂头冥想了片刻,扁着嘴说:“警察给我送来的!我有好多朋友是干翻高头的,听说这活来钱快还轻松,我就想着也干一回试试。我踩了好几天点,发现了一个独居男人,他经常出差不在家。那天,他前脚拎着行李箱走了,后脚我就撬开锁进了他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