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弯了弯唇角笑着从梁婉手中接过药片,一时犹豫起来。
是药三分毒啊,这治精神病的药,我吃多了该不会有什么后遗症吧......
可不吃也不成啊,我发现梁婉她送完药也不走,就盯着我看。
而且就在我刚才犹豫的空档儿,她的脸上已经没了笑模样,大有一副再磨叽就给我强灌下去的架势,和刚才的温柔婉约相比仿佛是两个人一样。
沈宥和幸灾乐祸的笑声从我身后飘来。
“你把药压在舌头下面,等她走了你再吐掉。”
这办法挺实在!
于是我当着梁婉的面,若无其事的把药塞进嘴里,还假装喝了口水咽了咽喉咙。
梁婉看后,又露出最初那温柔的笑容,然后满意的走了。
我察觉到嘴里的药片微微发苦,刚想吐出来,突然就被一只微凉的大手捂住了嘴。
手掌覆盖了我大半张脸庞,触感清爽。
抬头望去,沈宥和的神色有些不自然,“先别吐!有人盯着你!”
我抬头环顾了一圈,果然在房顶上发现了一个不起眼的监控设备。
类似于针孔摄像头,大概是医院为了防止病人自残安装上去的。
我心里暗暗庆幸,嘴唇在沈宥和掌心蠕动,“那怎么办?”
沈宥和的身体肉眼可见变的有些僵硬,他赶忙把手放下来。
“饮水机那里是监控死角,你先装作去倒水喝,然后把药藏进水槽里,等什么时候想上厕所了,再把它拿上冲进下水道里。”
我暗暗佩服沈宥和想的周到,赶忙照办。
还得是人家鬼呀!
懂的就是多!
中午,护士隔着铁栅栏开始挨个病房送饭。
我过去接饭的时候,刻意观察了下周围的环境和邻居。
我斜对面住着的,正是之前把手伸出铁栅栏指着我说要吃鸡鸡的那位变态大佬。
正对面住着的,是个六十多岁的老太太,烫着时髦的梨花卷。
但她看起来脾气很暴躁的样子,拿个饭也要摔摔打打的,送饭的护士似乎是见惯了,也没跟她计较什么,推着小推车又去了下一间病房。
跟我同一排病房的左边,住着一个八九岁的瘦弱男孩,很安静乖巧的模样,一点都不像能进“重症区”的病人。
至于我右边的病房,好像是空着的。
因为我看见护士推着小推车径直就走过了那里,丝毫没有停留。
沈宥和看我四处张望,在我身后调侃。
“咱能不这么鬼鬼祟祟的吗,知道的你是来治精神病,不知道的还寻思你踩点来了,想炸人这大楼呢!”
我直起猫着的腰白他一眼,端了饭盒悠闲回到床边的小桌旁坐下。
“我又不是拉登,炸什么楼,我还没活够呢!”
说完我把饭盒盖子往开一打,热腾腾的饭菜瞬间香气扑鼻。
该说不说,这黎明精神病医院的伙食,还不错。
有荤有素,每位“患者”还给搭配了一小碗鸡蛋汤。
我现在终于明白沈宥和之前说的有吃有喝有帅哥,少奋斗一百年躺平当咸鱼是怎么个事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