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买卖,都是求财的,不愿杀生害命!俺们五百弟兄也不多要,你们把货物交出
十分之一,就……就放你们过去!”
白屠子坐在马车上,摇头叹道:“哪有五百?再说,你们也不打听打听这儿是什么地方?这儿可是纯山。”
“纯、纯山怎么了?”瘦削汉子咽了口唾沫,反问道。
“纯山怎么了?”白屠子气极反笑,“你既然要在纯山立柜,打劫的时候就给老子把胸挺起来!心虚什么?只要货物的十分之一?你真给纯山丢人!”
“啊?是么?”瘦削汉子好像真的有点儿羞愧,把头低了下去。
张明华看得好笑,悄悄策马靠近张明新,轻声笑问:“你看先生是不是有点儿恨铁不成钢的意思?话说先生就任郡学教授之前,到底是干哪一行的?”
张明新咧咧嘴,道:“拖延时间。”
“你这人……”张明华苦笑道,“真是无趣。”
白屠子的这番做派自然是为了拖延时间,等前方与后方的冯、张两名副将领兵汇合,以便前后夹击——在发现山贼踪迹时,“商队”就已派出快马报信;另外,山贼的响箭也帮了大忙——这倒是众人事前没能料到的。
至于山贼中领头的那个瘦削汉子,早就在心中叫苦。他在会稽郡立足未稳,要不是已经没了存粮,手下弟兄百般怂恿,又听了城里探子的汇报,他才不想做这笔买卖。不料果然撞上了陷阱——
只看“商队”护卫的精锐程度,瘦削汉子就知道:可能要完!
他之所以与白屠子有一搭没一搭地废话不休,不外乎是想寻找机会,看看事情还有没有挽回的余地。
但白屠子很快就不耐烦了。
“够了!”白屠子骤然变脸,喝道,“给脸不要脸的东西!偷山耗子,打开天窗说亮话,你小子的官司犯了!叫你手下统统放下兵刃,束手就擒!要不然——”
说着,白屠子纵身跃下马车,把手一举。
在他身后,百多名郡兵同时爆发出一道如同雷霆的呼喝:“杀!杀!杀!”
如虹的气势与狂暴的声音汇
成巨大的声浪,冲击着勃然变色的山贼们。
声浪一扫而过,接着,山林中一下子变得寂静无声。山贼们彼此面面相觑,作声不得。
“慢着!”蓦地,瘦削汉子一挥手,眼中射出精光,竟也显露出不凡的气势,他阴沉沉地道,“不错,俺就是‘偷山大耗子’唐品!敢问阁下是?”
“凭你也配问老子的名号?”白屠子嘿然冷笑,“等你死了,去问阎王吧!”
“朋友,难道连一点儿交情都不跟俺讲么?”唐品恨声问道。
“谁是你朋友?”白屠子啐了一口,再次把手一举。
信号一下,围住大车的郡兵齐喝一声,队形又是一变——十数名郡兵探手到大车底下取出半人高的厚重盾牌,向前一冲,以盾牌拄地,排成两列;盾兵身后,是四列长枪兵,长枪兵身后,是两列弓兵;军阵两侧,另有一列刀兵竖直列队。
不过短短十息,百名郡兵就已列阵完毕,阵中透出烈烈杀气,只等一声令下,便立时出击!
“郡兵!”唐品咬碎了一颗牙,歪头一口啐出,眼睛已变得血红一片,“原来从一开始,你们就瞄上老子了!是九江郡的哪个龟孙通风报信?”
白屠子双臂抱拢,冷笑不语。
“罢了!”血红眼睛的唐品厉喝一声,向身后群贼叫道,“弟兄们!杀!杀一个够本……”
“等一下!”
唐品话没说完,突然被张明华的叫声打断了。
张明华从马上一跃而出,在半空中一个翻身,落到白屠子面前,笑道:“先生,路上我说过的……”
“嗯?明华,你是当真的?”白屠子皱了皱眉,道,“这只耗子虽然猥琐,总算也是炼气初阶的人物,来日方长,你何苦跟他一般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