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口气说:“和当地治保谈好了,明天就可以开场!”郑玉香说:“干的不错!早点睡吧!”第二天,郑玉香寄完信从邮局出来后回到杂技班。几个月下来,杂技班已经换了不同的地方,郑玉香每到一处都会到邮局寄信,她从来不会让别人代劳。这边,陪同乡平的却只是这光溜溜的木桩和光溜溜的光头师傅,他除了光头和偶尔出现的师父师娘却从来不允许与其他的伙伴相处,他虽然晓得他们应该就在一墙之隔的另一边,直到今天他才第一次真正意义上接触到大师姐腊梅,腊梅,长相普通但身材高挑,她有着开朗的性格,今天她受师娘委托过来给乡平洗铺盖(床单和被子)的,她看着乡平笑了笑就端着床单和拆洗的铺盖走了,虽然她没有说一句话,但腊梅的微笑让乡平觉得十分温暖,可乡平还在想为什么不让自己与同门见面呢?想久了也就麻木了,乡平现在也懒得弄明白,换句话说就是已经变得习惯了。乡平如今已经可以完成一些基本功,当然这已经是四个月以后的时间了,这天光头师傅通知他收拾一下,说是准备搬迁,他依旧如听话的狗一样去收拾自己那点少的可怜的行李,他出门前被师娘扣上一顶大草帽在头上,出门后看到师兄弟和师姐们坐在一辆大车上,有些茫然,当他刚打算迈开步子朝他们那边走去时,突然被师娘叫住“走哪边呢?来这里,快点!”他走近师娘被她一把抱上了他和师父的车上。
后面的大车上二师姐秋菊对大师姐腊梅说:“你看,来了个新丫头就更不把我们当人看!”腊梅用手臂推了推秋菊说:“别说了,让师娘晓得了讨不了你的好!”秋菊嘴巴一撇说:“我才不怕,我就是看不惯!”小师姐桃花看了看两个师姐低下头来拨弄着衣角。
刚到新的住处,乡平连床单还没来得及铺上,院里突然进来一个大约40岁的一个满脸麻子的婆子,光头师傅叫来乡平并让他坐在跟前的矮凳上,麻婆让他闭上眼睛他照做了,一会儿左耳垂传来一阵刺痛,他吃痛地张开眼时,右耳垂也传来一阵刺痛,还没等他晃过神来时就感觉左右耳垂上被订上两个铜耳环,婆子在打开一包纸拇指和食指捻了一点铅粉在乡平的耳垂上搓了搓就起身走了,光头师傅走过来板过他的小肩膀看了看说:“嗯,这样就顺眼多了。”看着光头师傅消失在门后,乡平才伸出双手摸了摸耳朵,他的眼泪一下从眼眶里飚了出来,他举起眼前的小矮凳愤怒地砸在地面上,矮凳翻了几个身四脚朝天地躺在地上,突然天上落起了豆子一样的雨点,他看着天空难道老天也在为自己落泪吗?然后事实证明他想多了,这时光头师傅进来对他喊:“丫头,你发什么呆?快点出来搬东西!”原来是杂技班的行李到了,这是他第一次可以真正接触到光头师傅以外的同门,大家都在抢着搬运车上的行李,他拎着一个木箱顶部的把手,谁知木箱吧嗒地打开,乡平手疾眼快赶紧想用脚来勾住下落的箱子,他蹲下来想搬起木箱,可是木箱沉重的程度超出了自己的体力,突然有一双小手扶着木箱的另一头,乡平抬头一看,是一个和自己差不多大的小女孩帮助他抬起了另一端,他们一起将木箱抬进了屋里,乡平刚想开口谢她,就听见师娘在严厉的声音:“桃花,你在做什么?”吓得那个叫桃花的女孩赶紧跑出屋外去了,他望着那个小女孩的背影,这是这个小男孩来了4个月的第一次来这里见到的其他的人,而且还是一个与自己年龄相仿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