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悦跳上他的背,盛唐轻轻勾住她的腿,稍微一用力,就站了起来。他走得很稳、很慢,好像要走到地久天长。
赵悦伏在他宽阔的背上,能听到他和自己咚咚的心跳声,一唱一和,忽然希望这条回家的路永远都走不到头。
盛唐终于露出一点得逞的笑容。
我看别人结婚时背新娘,我背过你,以后你也会是我一辈子最爱的人。
赵家人屋里,所有人都一脸凝重。徐文翠坐在炕头主位,和当家主母一样,他妹妹坐在姐姐身旁,怯生生的小声哭泣。
赵财福坐在凳子上,一根接一根地抽烟,面前已经扔了好几根烟头,还有闹洞房的时候留下的红色小碎纸。
李明秀也有些怯生生的坐在炕的另一边角落里。
“爹,你啥意思?嫌我打了你儿子呗?”徐文翠大岔开腿,一手撑在膝盖上,一手扶着那把铁锹,和水浒里的鲁智深似的,起码气势压倒众人。
赵财福这个老匹夫多嘴说了一句她不该当着全村的面不给她儿子面子,叫徐文翠听着了,她也是个较真的主,就这么闹起来了。
“我……我就是说你不该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儿打他,他以后还咋在村里边抬头?”赵财福底气不足。
徐文翠嗤笑了一声:“爹,他要脸,我们徐家不要脸呗?”
赵财福想说什么,张了张嘴,没说出来。
“儿不教不成器,这回不管,指不定下回他就和那几个王八羔子一样了。爹,你管不了,我替你管!”徐文翠叫嚷,把个老头唬的一愣一愣的。
她又侧头问一边和孙子似的杵着头的赵瑞年:“瑞年,你可老大不小了,再不好好管管,可能就要像你那帮狐朋狗友一样敲寡妇门,撩小媳妇裙了,你说我说的对不对?”
赵瑞年冷汗都下来了,她咋知道的自己那些破事?
“是是是,你说得对,我是该管管……”他的心里那个苦啊,看来以后都飞不出这婆娘的五指山了。
徐文翠很满意,拍拍妹妹的肩膀:“别哭了,没啥事,你等着,我饶不了那几个王八蛋。”
她手中的铁锹重重在地上砸了一下,和挥了一下权杖似的气势汹汹,把赵家的土地面剜起了一大块土,她恶狠狠地说:“以后谁敢欺负咱们姓徐的,老娘收拾不死他!”
赵家众人噤若寒蝉,好家伙,这是娶了土匪婆娘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