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悦想了一夜,让文悦馨及早认清赵康华的真面目才是阻止她嫁给赵康华的最快途径。
但是年轻时候的赵康华显然不是中年时的那般不知收敛自己的真面目,现在的他在文悦馨和其他人面前伪装的极好,整个一个谦谦君子,想让他露出真实面目并不是易事。
她那从没见过面的姥爷文学斌倒是个顶好的助力,不过从之后的结果上来看,显然亲情也没能阻止文悦馨追求所谓的爱情。
她搜肠刮肚,把自己记忆里赵康华讨厌的事物一一列举在纸上。
之后,她就要在赵康华的雷区上来回蹦跶了。
“悦悦,你写什么呢?”盛唐坐在路边的山体背阴的草堆里,翘着二郎腿,侧着头问赵悦。
赵悦迅速把纸折好,铅笔放回裤子里,没有回答他,反问:“你怎么忽然想到了要自己挑水了?这么累的活你干的来吗?看看你的肩膀,都磨出血了。”
岭南村在一座大山的南侧,地势高,再加上黄土高原本就缺水,所以用水极其困难。家里的井大多都是旱井,只有囤积雨水的作用,并不能食用。
所以岭南村和李家村的人合伙在山沟地势低洼潮湿的地方打出两口水井,总算是引到了山泉水。两个村的人每天都要爬坡下坡到这两口井取水,十分辛苦。
她扯了扯盛唐穿着的背心,背心肩带底下他的肩膀被扁担磨出了一片红色的血点。
这小子这几天除了每天早上跑步都没见着,不知道自己一个人在鼓捣什么,今天一出现就要自己跟他去挑水。
他爷爷奶奶把他当宝贝似的,怎么舍得让他来受这种罪?
盛唐别扭地扯回了自己的背心带子,遮住伤,心虚地抿了抿嘴唇:“我爷爷忙,我替他挑的。”
他爷爷今年都六十了,不光要忙地里的活,还要忙村里的事儿,他既然长住,是要替爷爷分担一些。
赵悦笑着揉了两把他有些发硬的头发,揶揄他:“没想到我们盛唐这么有孝心呢?”
盛唐别过头,不让她摸自己的头,脸红到了耳根子。
其实还有个原因他没说。
前几天他又碰上了李彦龙和他的那几个狐朋狗友,他们虽然没欺负他,但是嘲笑他弱的和鸡仔一样,还要赵悦保护,以后赵悦迟早烦他,因为女生都不喜欢没膀子力气的人。
他一听,气得够呛,回家问盛爷爷干啥能快速锻炼力量变的强壮?
盛爷爷哈哈大笑,说那肯定是挑水了。岭南村挑水又上山又下山,挑水既要有力量还要有控制力,不然上坡下坡水就晃荡完了,所以挑水最锻炼人。
小孩听完,第二天就弄了两个半大的桶去挑水了,本来想叫赵悦一起,但是怕第一次挑不动在赵悦面前丢了面子,于是自己先“练习”了两天。
赵悦几天没见他,是因为他挑水一天炕上躺两天,坚持了好几回,好不容易缓过来,打算今天在赵悦面前显摆一下。
他站起来,重新挑上空桶,雄赳赳气昂昂的在前边带路。赵悦跟在他后边,拿着个十分厚实的军绿色头盔帽,耳朵的位置钻了眼,上边连了好长一条绳子,这就是用来舀井水的器具。
两个村人多,高峰期打水总是轮不上趟,于是当初挖井的时候井口挖成了方形阔口,四边都能站人。缺点就是做不了任何轱辘,没法吊水,只能自家来打水的发挥智慧,自带吊水工具。
岭南村在山上,井在山下沟里,赵悦跟着盛唐下山,才发觉这里的人挑水有多难。
这条路并不是进出村子的那条大路,这甚至都只能勉强说是一条路,约莫只有一人宽,两人无法并肩只能前后,人的一边是墙壁,另一边就是悬崖。
挨着墙壁的这一边长着茂盛的野草,时不时从中伸出来一截树根,横在路当中,给人使点绊子。
盛唐熟练地避过树根,一边提醒赵悦小心:“前面还有一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