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楠挂下电话之后,站在走廊里思考片刻,随即拨出一个号码,轻声说:“毁损车辆的行车记录仪还在吗?嗯,给我看一下。”
季柔回到酒店之后,她又和陈应许聊起了这次事件。陈应许听完她的“可能”“也许”“大概”等等言论,大胆推测出,“有没有可能有人知道你会得奖,故意下的手?”
季柔沉思,她不傻,只是不想将人性想象得那么糟糕,“何必呢,就是一个普通的比赛而已。”
“我们认为是一个普通的比赛,可在人家的眼里,也许是不一样的。”
季柔脑海中搜索着可能会做这种事的人,却一无所获。首先认识的人不多,也就阿希姆他们,如果是他,那他就不会救她了,其次要论不认识的人,那就是大海捞针,这次比赛参加人数众多,她还能逐一排查吗?两人都知道,在国外诸多不便,没有办法做任何事。
季柔叹气:“这也没办法,我绝对不可以去触动人家什么,否则客死他乡啊,哈哈,到时候记得给我来收尸。”
“你说什么鬼话!”
“身处异国他乡就要夹着尾巴做人,又不是在我们村子里,街坊邻居问一问,没准还能问出个什么来。”
陈应许沉默三秒,缓缓地说:“那你要小心。”
“放心啦,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就是一个比赛而已。”
晚上,季柔邀请阿希姆等人去餐厅用餐,她也想让江楠一块去,但被江楠拒绝,他表示自己在这边事情多,没空。季柔有些恼火,江楠总是将他人的示好当做累赘,这种感觉真让人不舒服。
季柔气得嚷嚷着:“不想来别来了,谁也没指望你来。”
江楠一怔,随即叹气,“嗯,你们好好用餐。阿希姆家族在这块领域很有建树,你跟他多多学习,对你将来都是有好处的。”
说到这个,季柔问:“为什么金奖是我?不是阿希姆他们吗?”
江楠发出笑声,“你在疑惑自己?”
季柔:“不,不是的,我是在疑惑,类似阿希姆这种人应该很多,他们在家族渊源、稻米这块都很有成就,为什么这次是我呢?”
“这……我就不知道了。但你能得表示你是有实力的。比赛只是证明你某一方面比较厉害罢了,至于其他方面,不是如此。你可不要拿了第一,就认为自己真的很厉害,不过是在夜郎自大。你要多跟别人学习人家优秀之处,不仅仅是米,还有营销。或许你在这次比赛拿了金奖,不代表你的销量马上就会上去,更不代表你的口碑直线上升,这些都是不同赛道的东西。每一个赛道都有他们自己的佼佼者,而你,不过是一个小赛道的金奖罢了。”
江楠总是打击她,将她说得很糟糕。“你过分了!”
“没什么过分不过分的,你现在刚拿到金奖,肯定是高兴的,或许还有点自大,我这是教你认清现实。阿希姆他们都是很值得学习的,你必须摆正心态跟他们学习,而不是沾沾自喜。带着谦卑的态度,才能让你走得更远。”
“哦。”季柔望着墙壁发呆,没再多说一句。
人和人之间的关系很复杂,她想让江楠认可自己,但人家却始终不以为然,仿佛她的坚持不过是个笑话。如今想来,这种“渴望”也成为一种笑话,如果连都对自己没有信心,又怎么能期望他人认可自己。
弱者,总是企图得到强者的认可,以此来满足自己可悲的虚荣心,却不知,如若内心真强大,并不需要这种认可,只要说话就是有底气的,一言一行充满着属于自己的姿态。
或许,正如江楠所言,她不能以金奖而作为一种认可,反倒是一种激励,扎下根努力学习。
在接受短暂的喜悦,人是容易飘的,飘到哪不知道,但这种飘,无疑对创业者而言,是致命的危险。
居安思危。
餐厅内,季柔是先到的,然后来的是阿希姆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