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免礼。”
听到低沉熟悉的男声,林挽棠这才站直身子,只是一直保持着低头的姿势。
有些冰冷的秋风正好吹来,衣诀翻飞,林挽棠只觉得这风好似长了眼睛一般,朝着领口袖口钻去,随即忍不住打了一个冷颤。
看着眼前肤色有些苍白的林挽棠,以及畏惧寒冷的样子,萧云湛无端又变得有些烦闷起来。
“都随本王去偏厅!”
萧云湛说完这句话后,便抬步朝着偏厅方向走去。
承安寺女子住处有个极大的偏厅,是平时香客会客的地方,只是简单地摆放着桌椅茶水并无它物。
不过因为昨天的事,平素有些热闹的偏厅,现在是一个人都没有。
“都坐下吧,来人,将暖炉升起来!”
见众人到齐,萧云湛这才随意坐下,随后又好似更加随意地吩咐起来。
林挽棠闻言,却是有些惊讶地抬头看了一眼萧云湛。
他这是知道自己身体不适,才如此吗?
感觉到林挽棠有些探究的目光,萧云湛转过头,四目相凝,两人脸上皆毫无变化。
只是彼此都不知道的是,他们藏在袖中的手,几乎在同一时刻握成拳,死死抵着快溢出胸腔的情绪。
“王爷不用生暖炉的,臣女不冷……”
听到萧云湛的话后,林芷鸢下意识联想到自己,于是赶忙压着心中的兴奋开口。
毕竟现在在现场的,除了丫鬟就是林挽棠与她了。
林挽棠又是皇上的妃子,加上昨晚的事,王爷总不可能在关心给他下毒的人吧?
“本王觉得冷!”
听到林芷鸢的声音,萧云湛有些不悦开口,锐利的眸子扫过她的身体,让她浑身汗毛都竖了起来。
这道迫人目光之下,林芷鸢倒是突然真觉得有些冷了。
甚至刚刚准备好的说词也梗在喉咙,不敢再说。
这偏厅也随着萧云湛的神色,再次安静下来,落针可闻。
萧云湛的侍卫动作极快,这偏厅内倒是很快就暖和起来。
得以坐下的林挽棠,感觉到一直有些不适的身体被暖意包裹,这才舒服不少。
一直余光观察林挽棠面色的萧云湛,见她之前因为不适微微皱起的眉头彻底舒展开,心中也跟着稍稍放心下来,甚至还浮现出一抹欢喜的感觉。
下一刻感觉到心里变化的萧云湛,心里却是一个咯噔。
不过想到昨夜的事毕竟是女子吃亏,萧云湛又将这种行为归类为一种无意识的补偿罢了。
想到这,有些纠结的心才逐渐安定下来。
“好了,有什么事说吧!”
随着萧云湛开口,这房中气氛才稍稍缓和,之前大气不敢出的人也松了一口气。
“林挽棠,王爷都来了,你还不说出我母亲下落吗!”
林芷鸢如蒙大赦,这才看向坐着的林挽棠。
“你母亲是个正常人,又不是个残废瘫子阿猫阿狗,我有什么本事能藏着她?”
林挽棠闻声抬头,对上林芷鸢愤怒的眸子,神色未动分毫。
“你!晓露,你出来说!”
林芷鸢气结,忍不住将人证拉了出来。
“启禀王爷,昨夜我看到夫人去了四小姐的房间,后面又看到四小姐出来,奴婢怎么都等不到夫人,便壮着胆子进去看了看,发现夫人不见了……”
林芷鸢的丫鬟晓露有些畏畏缩缩上前,将昨日所见全都说了出来。
“你怎么说?”
萧云湛看着跪在面前止不住颤抖的丫鬟,转过头看向林挽棠。
“一面之词罢了,她说没出来就没出来吗?”
林挽棠对上萧云湛的目光,有些心虚地转过头。
随即又懊恼起自己的心虚,又逼着自己转头接住萧云湛的目光。
反正大家都是解药,又不需要彼此负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