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羡鱼微微一愣。
她意外的是,以凤临渊这睚眦必报的性格,时隔多年,居然还没有把那个作恶多端的茵姨给弄死?
她见过?
什么时候见过?
凤临渊眸色沉沉,看向了东边方向,“你可知道,凤斯年的母妃名讳是什么?”
凤斯年的母妃,柳贵妃。
“柳茵?!”这两个字一组合起来,司羡鱼顿时惊得跳起。
一不小心撞到了后面的木板。
凤临渊陡然一惊,“小心!”
然而已经来不及,司羡鱼也不知道自己撞到了什么,只听一阵木板坍塌之声,还伴随着什么东西掉落在地的声音。
她仓皇回过头——
赫然发现,一道纱幔之隔,后面摆放的竟然是已经穿戴整齐一身寿衣的顾家老夫人!
看样子明显是原本早已经准备好一切,就等着灵堂布置好后直接抬走的。
但是凤临渊突然的介入打乱了这一切。
“外祖母!”凤临渊挣扎着想要过来扶起地上的遗体。
但他根本就动不了,表情分外痛苦!
司羡鱼已经先一步掀开纱幔,冲了过去,一把扶起老夫人,下一秒却是一下愣住!
跟着她非但没有把顾老夫人扶起来,反而把人给放下了。
“你在干什么!”凤临渊呵斥。
司羡鱼张口就问,“老夫人死了多久了!”
房门“嘭”地被踹开,顾惊羽冲了进来,“我不管你们今天谁发疯,我必须马上把祖母的遗体带走!”
话音未落,就一瞬对上凤临渊幽蓝深邃的凤眼。
顾惊羽不由得一噎。
“外祖母死了多久了!”凤临渊问。
顾惊羽一愣,“啊?”
凤临渊眼睛一瞪,顾惊羽瞬间回过神来,“啊,大概有两个快三个时辰了,问这干嘛。”
“过来帮忙,把老夫人抬到床上去!”司羡鱼已经在老夫人头顶几处要穴下了针,现在正在卷衣袖,“人说不定还有救!”
“有、咳咳咳咳!有什么?!”顾惊羽再也不是那个懒懒散散的纨绔子了,一瞬间掠过去,打横一抱,就将他祖母给放回到了床上。
“掌灯。”司羡鱼已经卷好了衣袖,拿着针袋走过来。
顾惊羽麻溜地迅速把房间里所有的蜡烛都拿了过来,绕着床摆了满满一桌。
就见司羡鱼先是倒了几颗药丸,给顾老夫人喂下。
接着把银针放在火上烧炙,撩起顾老夫人的衣袖,扎下。
顾惊羽惊疑不定,“那给我祖母吃的是什么东西?”
他自己都没有察觉,他的心脏跳得飞快!
像是预知可能要发生什么重大事件了,但现在还没有任何预兆证明自己的预感,害怕希望落空,而不敢去进一步证实!
“别管是什么,老夫人已经这样了,就算我喂的是穿肠毒药,还有能比现在的情况更糟的情形吗?”司羡鱼眼睛专注在烧炙的银针上,出口的话却一下子把顾惊羽刚刚燃起的那点希望给浇了个透心凉。
是了。
他到底在痴心妄想什么。
那么多人看着他祖母去世的,难不成还真的有人能起死回生吗?
顾惊羽叹了口气,“你现在做什么都没用了,要是早一点知道你有可以保存尸首的法子,我们顾家还能多点时间准备,想想办法让皇上夺情,但现在只怕是全帝京的人都知道我顾家在办丧事了。”
家中直系亲属去世,在朝为官的要丁忧,但是也有特殊情况,就是让皇帝“夺情”,就可以免了这三年的丁忧。
但皇帝只怕是非但不想夺情,还巴不得风头过盛的顾家人赶紧从眼前消失!
要知道,顾连成那月牙城的一战可谓大捷,让顾家军在民间的声望更上一层楼。
而那一战,完全是顾连成罔顾皇命,私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