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临渊眼底的血色刚要再翻涌,突然又是几针!
一痛!
那刚聚集起来的血色瞬间溃不成军。
司羡鱼指间还有几根凛冽的银针,“不够的话,我这里还有很多。”
凤临渊咬牙切齿地沉默了许久,“够了!”
九夜不知怎的,竟然松了一口气。
等回过神来的时候,才发现自己的手竟然一直都握紧了刀柄。
司羡鱼忽然看向他,“九夜,麻烦你去外面守着,我这边还需要再有一会。”
九夜一颔首,迅速起身出去了。
毕竟殿下现在这幅样子实在不适合被外人看到。
司羡鱼却在他走了之后把那几根银针收回了针袋里,一掀衣摆,在凤临渊身旁坐了下来。
凤临渊莫名其妙,眼底还有凶光,“干什么!”
口气恶劣着实算不上好!
他刚才那句“够了”也不过是权衡利弊,实在受不了这疼痛,之后做出的妥协。
并不代表他心里没有气了。
司羡鱼看他这幅喷火龙的模样看了好几秒,忽然还意外地看出几分可爱来。
“心里有什么委屈,有什么不满,现在你都可以说出来。”
凤临渊拧起眉头,杀气腾腾,“你以为你是谁!谁说我有委屈不满了!自以为是!”
司羡鱼一点也不生气,“那你就也得谁来了你才能说,我去个你把人叫来?”
说着她竟然真的打算起身。
凤临渊一急,“站住!”
司羡鱼回过头,“舍不得我了?”
“从未见过脸皮如你这般厚的人!”凤临渊现在扎针的位置还是疼痛不已,但是脑子却渐渐在清醒,已经可以有逻辑地思考回答问题了。
司羡鱼坐了回去,“你随便说说,什么都可以,也不必非要和我说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想到什么说什么,人有的时候需要的只是一个倾诉的缺口,我现在就是在给你这个缺口。”
她伸手一指,“今天出了这个门,这里面听到的一切我都会忘掉,你尽管放心。”
凤临渊的神色微微波动,“我外祖母的遗体还在这里,你确定在这里说你不会害怕?”
司羡鱼神色坦然,“那是你外祖母,又不是什么厉鬼,再说我也没有得罪过她老人家,有什么可怕的?”
身为医者,生老病死,她早就比旁人见得要多得多。
也许一开始的确很难跨过心里那道坎,但是只要想通其中关窍,明白自己对于死者来说并没有什么亏欠,那又有什么恐惧的呢?
凤临渊愣了一愣,忽然低笑一声,“你还真是……和其他女子不一样。”
他眯了眯眼,目光悠远,“我很小的时候母后就没了,她死在我身旁,我却一点也不知道,后来我一个人在母后的寝殿内呆了十天,呵,十天……”
司羡鱼,“因为太过思念你的母后,所以不想离开?”
凤临渊摇头,“因为被人关在那里,想出去也出不去。”
司羡鱼目光一凛,“你是太子,谁敢关你?”
凤临渊只是轻轻睨了她一眼。
司羡鱼瞬间有了答案——皇帝!
即便他不出面,也可以让下面的人对凤临渊动手。
顾氏一族在朝中的势力实在太大了,顾氏女是皇后,顾氏外孙是太子,那整个朝政岂不是都在顾家的掌控之中?
皇帝还没有当上皇帝的时候,是十分喜欢自己的妻子家族如此这般强大的。
但是他一旦自己坐上了那个位子,妻子家族的强大就变得如此碍眼了起来。
“出来后我就发起了高烧,宫中的太医请了个遍,但是我喝了那些药就只想睡觉。”凤临渊的声音低低浅浅的,放佛是透过回忆在看一个和自己完全不相干的人的经历。
他轻轻呼出一口气,“当时只有我母后的陪嫁丫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