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在老妪身上,只有卢雁逸,一直在紧盯着她的一举一动,见状立刻叫了几个身强力壮的女仆过来,低声嘱咐了几句。
女仆快步走到芬蓉身后,虽未上手,却相距极近,若是这位郡主稍有动作,就可马上制止。
“老奴也是识得字的,想着郡主小小年纪,怎么就会和外人有书信往来?故此不敢忽视,大着胆子,将书信拿走,回房一看,简直不敢相信眼中所见,会是真的!竟然是和西域的药商来往的信!”
石破天惊,一屋子的人,都流露出不敢相信的神色。
“你这疯婆子,满口里胡说的都是什么!”芬蓉急了,完全没了一贯的端庄温和,眼中冒出疯狂的火焰,果然作势就要扑上来,幸亏几个早有准备的女仆,眼疾手快,一把将其双臂制住,芬蓉拼命挣扎了几下,仍是动弹不得,只好放弃了这徒劳的努力,眼神却越发的狠厉。
“老奴至今也不知,郡主整日在王府里,又不出门,到底是怎么和那西域药商勾结上的!”老妪看去是个经见过世面的人,扰是如此,也丝毫没有惊慌失措的样子:“要知道,
郡主年纪虽小,从小就脾气倔强,她的房间,是轻易不许人进来,东西也是不让丫头们乱动的。也只有老奴,不怕这些,想着整理一下。没想到就发现了这几封书信!上面的字迹,老奴是认得的。郡主自幼聪慧,念书识字早,又有王妃时时在旁点拨,故而字写的极好,一丝没有小孩子的迹象。老奴看那信,一共是六封!”
“这么多?”含娟下意识地念叨了一句。
“头一封,是向那药商要些毒药,却没说要做什么。第二封就是那药商的回信,问是什么用处,不敢贸然拿出。第三封,就是郡主许了重金,又说是要给小孩子下药,剂量不用多,够用即可。那药商见钱眼开,大概是心活了。回了第四封信,却又在许好的价钱上,加了一码,并追问到底给谁下药,否则不敢卖。郡主只好又去了第五封,明说是要给同胞弟弟,小公子来下药!”
“你再敢说一个字,看我回头怎么惩治你!”芬蓉动不得,只能大声喊叫威胁,却也无济于事。
“许是怕西域药商不相信,郡主在信中推心置腹地详细写,自从小公子出生,王妃的全副
心思,就都扑在了儿子身上,对郡主冷淡了许多。天地良心,老奴是王妃身边最近的人,深知王妃的心思,并不是有了公子,就不疼郡主了,实则是小公子先天就弱,王妃生怕有个闪失,所以多用了心,想着郡主有一大群奶娘丫头伺候,所以没太在意。没想到郡主就生了妒恨。”
“我第一眼见你,就看出你不是个善类,”含娟咬牙切齿:“坑害亲生弟弟,这样的事也能做得出来!”
“娟儿!”卫伯丁轻唤一声,示意她安静下来。
“这是其一,其二,郡主还在信上写,王妃已是不能生育了,看到这里,老奴真是够惊诧了,这件事,并没有太医来明确诊断,只是王妃私下找过几个郎中,诊脉都是如此说,王妃怕王爷知道,一直隐瞒,也不知郡主是从何得知!郡主又写,若小公子死了,将来王妃的所有体己,都将是郡主一人所有。这件事,也只有老奴和有限几个人知道,王妃的一些体己银两,的确不在嫁妆之中,可郡主竟然连这个都清楚,真真叫老奴胆战心惊!”
说到这里,一屋子的人都是面面相觑,一言不发。包括
含芳在内,都没有料到,这娇滴滴的郡主,竟然是如此心机深沉,下手毒辣之人!
唯有卢雁逸,表情没有丝毫变化,似是这一切都早已洞悉。
“药商又回了一封信,说定了送药付钱的方式,就趁着五月端午节,郡主跟着王妃出门之时,一手交钱,一手交货。老奴这才回想起来,端午那天在外面,郡主只说身上不舒服,连一个下人都不许进房,躺了两个时辰,原来是趁此时候,悄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