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算是一对坎坷鸳鸯了。”含芳想起大弟的情缘,不由十分感慨:“现在所有的希望,都在那个王幕宾身上,你把这样的重任交给他,难道真的有把握,这人的口才如此了得?”
“那当然,”说到这里,卢雁逸露出一丝莫名的笑容:“你还没听过?这个姓王的,也不是个简单人物呢。”
“我仿佛听见药局的人提起过,说什么王铁口手眼通天,难道指的就是他?”
“不错,”卢雁逸点点头:“陈镛自到了谦州任上,起初还知道小心,不敢大肆苛敛,如今过了两年,政务上没出过什么差错,也越来胆子越大了,虽说没明面上做什么,却暗地指使手下,也弄了不少银子。这位王幕宾,就是其中得力干将,如今他的大名,百姓无人不知,口硬手黑,除了银子谁都不认!”
“既然你知道这事,为何还放任这陈镛如此横行?”含芳从来没听他说起过这些。
“我不是说了么,这也是近两个月来,陈镛才敢放开些手脚去做,以前也并不曾敢勒索。”卢雁逸道:“正赶上大战,若是衙门有变,怕是会影响战局,所以等此次战事结
束,再说这个陈知府也不晚。”
“这种人,就该好好教训教训,还有那个姓王的,也不能轻易放过了!”含芳十分气愤。
“鸡鸣狗盗之徒,也自有用处。就比如施行这计策,一般人都难以胜任,除非王幕宾这种能颠倒黑白之人,才能说服伯堂,”卢雁逸也带着些无奈:“这王幕宾不仅然陈镛对他言听计从,就连更上一层,他也颇有联系,这些我还正在查,好像是和邓巡抚关系匪浅……”
正说到这里,只听外面响起了一阵喧闹,接着就听见士卒们惊喜的大声嚷叫:“尚书大人!大将军和特使大人回来了!”
喜从天降,含芳怔住了,她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只觉得大脑顿时变得一片空白,什么都听不见,只能用泪水蒙蒙的眼睛,呆呆地望着卢雁逸。
好像眼前的人带笑说了几个字,却一个都没听清,接着就只感到身不由己,两只脚一步都迈不动。
还是被卢雁逸拉着,才能走出了房门,眼前的景象,却叫她更怔了。
含光浑身是伤,血迹骇目,被抬了进来,但看着头脑还清醒,竟然带着笑容和兄长说着什么。
“
二弟!”含芳知道,若不是到了绝不能动的地步,一向要强的含光,是不会同意被抬着的,她扑到弟弟身边,只觉得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二姐!”含光说话还是有些费力:“你不要着急,我这不是平安回来了么?”
“你还胡说!”含芳心痛不已:“伤成这样,还说什么平安!你是成心要气死我对不对?”
“这点伤势有什么要紧?”含光浑不在意地笑道:“不信,我现在就可以舞剑给你看看!”
“还嘴硬!”
“卢夫人稍安勿躁,”陈镛等人忙上来劝:“多亏了特使大人,将大将军平安带了回来,这就是大喜事,现在最要紧的,是找郎中来给大将军好好诊治一下。”
“就请药局的几位郎中来吧。”卢雁逸在旁说。
此时含芳也顾不得问,究竟是怎么找到的人,只顾着吩咐下人,将含光先小心抬到里面房间去,几位郎中也很快赶到了,轮流诊脉看视后,其中一个便道:“请尚书大人和夫人不要担心,大将军虽然伤口多,不过好在都不深,只是皮肉之伤,若用上药膏,不出一月,便可痊愈。况且脏腑未曾受伤,更是
无须忧虑。”
“那就好,”含芳长出一口气,心里的大石头,此刻才算落了地:“那就劳烦几位先生开方吧。”
“怎么样,二姐,我说的没错吧?”含光略微得意地说:“一点事都没有!”
“现在没时间和你饶舌,等回头我再和你算账!”含芳瞪了他一眼,转身就随着郎中出去,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