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不是都已经好了吗?”何氏忙说:“就是你大姐在家的时候,一早一晚受了点风寒,不过是常见的毛病。何况你大姐,大弟他们三个都在家,还告诉你做什么?千里迢迢,白白叫你担心。”
“娘,您怎么能这么说?”含芳忙道:“您若是不告诉女儿,才是叫女儿难过呢。虽说路途远,不过回来一趟也容易,况且我还能给您诊治,不是比外人强?”
“冠儿请的太医,医术也是高明的,”何氏说:“好了,好了,不用为娘操心,一点小病而已,何必这么着急?”
“娘,我看您和爹还是跟我去谦州吧,这样,我才能放得下心,”含芳诚恳地说:“您若是真心疼女儿,就别让我这样两头跑,岂不是省事?”
“我和你爹不是说过了么?就留在京城。”何氏坚决地说。
含芳本想还说些什么,思忖了一下,觉得还不是时候,遂道:“好吧,这件事慢慢再商量。”
“快用饭吧,我记得你从小最喜欢喝我做的玉米粥,久已不熬了,也不知道味道变没变。”何氏亲手为女儿盛了一碗粥,眼中满满都是爱意。
含芳眼圈一红,忙接了过来,喝了一口:“
一点都没变!”
“那就好,那就好,”何氏连声说,露出了一丝笑容:“你大姐在家的时候,我也给她做过,她也说好喝!”
含冠兄弟也都陆续来了,一家人有说有笑地用了饭,卫伯丁就催促含芳去铺子里:“你昨日不是说事情没办完么?赶紧去吧。”
含芳也着实惦记着那头,故而就站起身来:“那我和大弟二弟一同走。”
卫伯丁点点头,姐弟三个一起出门,各自上了车马而去。
妆品铺子还是和往常一样,顾客盈门,看不出丝毫不同。卢秀芳正在忙活着,一见了她,就连忙迎上前来,挽住她的胳臂:“二嫂!你可来了!那秘方的事……”
话犹未完,只见栀子从里面也闻声出来:“拜见夫人!”
“怎么,身子好些了没有?”含芳问道。
“多谢夫人垂怜,没有事了,”栀子忙道:“只是……”
“两位夫人!大事不好了!”几个伙计慌慌张张地跑了进来:“外面来了一大堆人,说是什么兵部尚书陈府上的,要来咱们铺子里找人……”
“说曹操,曹操就到。”含芳笑了笑:“终于上门来了。”
“二嫂,你打算怎么办?”事到临头,卢
秀芳还是有点担心。“你一人回京,要不就别出去了,被人……”
“不要紧,我从来没有见过这位陈夫人,她也未必认得我,不说我是谁就好了。况且今日来的客人,都不是熟识的,不会被人看出来的。”
“两位夫人!”栀子扑通一下跪了下去:“千万不要为了奴婢为难,若是不行,奴婢就仍旧跟着回去,绝不连累两位夫人!”
“快起来,”含芳忙将她扶起来:“别慌,跟在我们后面,看眼色行事。”
“今日无论如何,也要给你出这口气不可!”见此,卢秀芳也镇定了,“她心里有鬼,还敢怎么着?”
栀子怯生生地跟着来到前面,果不其然,一位四十上下的中年贵妇,正端坐在椅子上,面色倒是十分平静,看不出任何波澜。
身旁围着一大堆仆妇,倒是个个一脸的颐指气使,一望而知是骄横惯的。
此时正是买货人多的时候,挤了一屋的人,虽然都仍然在挑选货物,却都在留意这边的动静。
卢秀芳先上前去:“这不是兵部陈尚书府上的夫人么?您今儿怎么有空过来了?”
她是个直脾气,心里有气,就藏不住,虽已是尽力抑制着,那辞
色却还是有些不善。
陈夫人看着倒是慈眉善目的,但也是个人精,听见此话,抬起头来,似笑非笑:“那这位想必就是朱家少奶奶了?早听说艳冠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