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位夫人可是有什么大事么?”栀子察言观色,早已发现了什么:“都是为了奴婢,耽误了……”
“无妨,”含芳笑着安慰她:“只要你身体没事就好。这些事你就先别操心了。”
“若是有什么能用得着奴婢的,请夫人只管吩咐。”
这半日,昌永一直在旁边听着,眼圈泛红,神情十分难过,只是不敢乱插口。此时见天色已深,得空便上来回禀:“二位夫人,时候也不早了,方才朱府上打发人来问,少奶奶什么时候能回去?”
“这里也没什么事了,”含芳听了遂道:“妹妹,咱们也都回家去吧,明日再过来。”
卢秀芳也惦记着府里,点了点头,又道:“昌永,今天不比以往,多了一位姑娘,这铺子里你就多留心照应点,不要出什么差错。”
“二位夫人放心,若有一点纰漏,只管拿昌永是问!”
“栀子的药,晚上还得吃一次,你想着一会儿拿过来。”含芳又说,“找一床新被褥来,让栀子早点睡吧。”
昌永连声答应着,早小跑着出去抱了一床新被褥来,只不过碍于女子的床铺,不好亲自动手,几个丫鬟接过去,安置起
来。
栀子是个乖巧姑娘,这么一会儿功夫,就和几个丫鬟相处的极为亲密,一口一个姐姐,虽然力气不够,可还是手脚不停地帮着她们做事,因此众丫鬟都颇高兴,有说有笑地铺设着床铺。
含芳又嘱咐了众人几句,就离开了后院,姑嫂俩共坐一辆马车,先到了朱府门前,继而才往卫宅驶去。
进入正厅,只见灯火通明,卫伯丁夫妇和含冠兄弟,都齐聚在一起,边说话边等她回来,听见通报,含光先急急地迎了出来:“二姐!这么晚了才回来,你们只有两个人,这晚饭是吃了多久啊?”
含芳这半日只顾着忙栀子的事,把这个借口都差点忘到了脑后,此时听见二弟的问话,才想了起来,忙遮掩着笑道:“许久不见,说不完的话,不知不觉就到了这时候。”
“晚些不要紧,知道你和朱少奶奶在一起,我和你爹也就不担心。”何氏没有多想其它,“千里迢迢的回来,赶紧回房歇着去吧。”
含芳答应了一声:“那您和爹也早点休息。”说毕,看了大弟一眼,就先离开了。
刚坐下喝了半杯茶,就见含冠走了进来。
“你也真是的,回
来这么久,也不给我来个信,叫我每日都惦记着。”含芳一见他,又心疼又生气,忍不住抱怨道。
“二姐,你不知道,前几天娘重病了一场,我心里烦乱的很,不知道给你写什么好。”含冠自己倒了一杯茶,却没喝,捧在手里,紧皱眉头。
“你说什么?”含芳吃了一惊:“娘病了?怎么没告诉我?我看娘的气色还不错啊。”
“现在已经好了,”含冠道:“本来想给你写信的,可娘坚决不让,爹也说怕你担心,我们拗不过,所以没能让你知道。”
“我临走的时候是怎么嘱咐你们的?”含芳着急:“有事一定要告诉我,何况还是这样的大事!到底是什么病,请了谁来看的?”
“我请了太医院的御医,说娘是气血亏虚,又兼外感了风寒,吃了几剂疏散药,又开了补益的方子,才好转了。”含冠忙道:“大姐在家那段时间,爹娘高兴,每日早早起来,大概是受了晨寒,不过御医说了,现在已经复原,二姐,你别担心,有我和二弟在,绝不会出什么事的。”
“复原了就好,”含芳松了一口气:“以后再不许瞒着我!”
“我知道了
,”含冠忙应着:“可是,为着这件事,我又拿不定主意,若是辞官去了突厥,这爹娘身边又少了一个人,二弟毕竟是个武官,不能常驻京城,说不定什么时候就得出京,所以我真是放心不下。娘病着的那些日子,我如何能说出辞官的事,让二老为我操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