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朱夫人也忙道:“娘娘,那我们就先下去了。娘娘千万要保重凤体。若是有事,我随时请卫郎中进来。”
殿外已经响起了一个娇柔的女声,朱皇后也不多说什么了,点了点头。
圆扇出去迎接,这里几人仍旧从后面出宫去。上了马车,朱夫人心情显得格外的好,一路上说个不停,含芳也自觉得心里踏实了许多,这场仗打胜了,对于卢雁逸来说,局面也变得有利起来。
回到妆品铺前,朱夫人仍旧说:“卫姑娘,娘娘凤体若是完全康健了,咱们就不用进宫去了。等到新年的时候,照例是要进宫行礼拜年的,我再来接你,一同去给皇后请安。”
“多谢夫人,”含芳笑道:“我们就盼着,能有再给皇后娘娘请安的机会呢。”
卢秀芳也再三道谢,铺子里的伙计见了马车,早已等候在车前,朱夫人看着她们俩都下了车,才吩咐车夫回府去。
“芳姐姐,你说这下是不是就没事了?你不知道,刚才我跟皇后娘娘请求的时候,心里七上八下,紧张的都喘不过气来!”卢秀芳回想方才的事,还是心有余悸。
含芳笑了笑:“有皇后娘娘的话,你还有什么可担心的
?”
“东家,你和小姐做什么去了?怎么这半日才回来?”朱老太太却从里面迎了出来,脸上写满了担心。
上次入宫,含芳回来也没想告诉别人,朱老太太一向也从不多嘴,今日含芳也没想瞒着她,就将两次入宫,并今日求情的事简单说了一遍,又道:“这下皇后娘娘的病总算是痊愈了,我这颗心也算放下了。要不然,总是担惊受怕,万一有个什么不对,可如何是好?”
朱老太太听了这件事,顿时神色大变,半晌没言语,泪水涌了出来,不停地拭着眼泪。
含芳不明所以:“朱大娘,您这是怎么了?”
“东家,事到如今,我也不得不说了。”朱老太太忽然抬起头来,眼中闪着从未有过的灼灼目光:“到后面来,我仔细告诉东家。”
含芳点点头,跟着她往后面走去。这个深藏故事的老人,终于要把真相说出来了。
“东家,我不是有心要瞒着你的。”朱老太太还是止不住的泪水,“只不过有些话,我真的不敢贸然说。”
“大娘,我明白你的意思,”含芳道:“您觉得想对我说就说,不然,我也不会问的。”
“我知道东家是个厚道人,说出来无
妨。”朱老太太道:“原来不说,是怕给您增加麻烦,可现在……我这心里就像油煎似的,东家,我求求您,无论如何,想办法带我老婆子进宫一趟,看看皇后娘娘,不然,我就是死了,也闭不上眼睛啊!”
“什么?”含芳微微吃惊:“您要进宫做什么?这可不是我轻易能够办到的。连我也得靠朱夫人带着进去呢。”
“我知道,我知道,”朱老太太连声说,“宫里是怎么样的,我最清楚不过了,我在那里足足待了二十余年!”
这下,含芳是真的惊讶了:尽管猜到这位朱老太太不比寻常,可万万没有想到的是,竟然是从宫里出来的,而且还在宫里生活了那么多年?
“东家,其实我也是穷苦人家出身,十二岁那年,就被卖到了朱府上做丫头,也就是现在皇后娘娘的娘家,当时朱家还没有这么富贵,只是个礼部侍郎,我进入了朱府,二十岁时配了个小厮,朱家是个宽厚人家,所以我过得倒也安逸,后来,太太就生了大小姐,也就是如今的皇后娘娘。”
“哦……”含芳似乎猜到了什么。
“皇后娘娘出生时,正巧我刚生下我的小儿子,府中信得过我,就
让我做了大小姐的奶娘,从一出生,我就带着大小姐,真真是比我的亲生孩子还要亲。第二年,正好发生了一场大瘟疫,我的大儿子和女儿,还有老头子,都在那场瘟疫中丧了生,只有小儿子侥幸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