圆扇端过迎枕来,含芳凝神细诊了半日,笑道:“民女再开一个方子,服上五剂就可。”
“那就多劳卫姑娘了。”
“娘娘这话民女承担不起,能为娘娘诊病,是民女之福。”含芳忙道,一面起身跟着圆扇来到桌子前开方。
看着含芳在写,朱皇后忽然像想起什么来似的,问道:“这位卫姑娘的夫君,是不是就是现在工部任职的卢雁逸卢公子?”
含芳不由吃了一惊:这事怎么皇后也知道了?可见虽然身居宫禁,又总是病恹恹的,但这份耳聪目明,绝对令人不敢小觑。
“正是,”含芳忙道:“娘娘怎么知道?”
“本宫也是听我哥哥所说,”朱皇后微笑道:“说是这位卢雁逸公子,极为出色,此次雪灾的一切事宜,全亏得他,堪称左膀右臂。上次哥哥进宫来,和本宫说起过,卢公子的夫人,就是如今京城含雁妆品铺的东家,本宫一下就想起来了,可不就是卫姑娘么?”
“那是朱大人过奖了。”含芳道:“雁逸也常和民女说起,朱大人如何清廉,每次提起都是十分敬佩。”
“这话绝不是本宫随口一说,”朱皇后笑道:“不信你问嫂子,她是最
知道的,我哥哥一提起卢公子,就是满口称赞个不绝呢。”
“我二哥也经常说起,承蒙朱大人赏识,能跟着做些小事,已是极为荣幸。”卢秀芳也说。
“你二哥是个好的,你二嫂也不是一般人物。”朱皇后赞赏地说,“你哥嫂成婚几年了?”
一听到这句话,卢秀芳就迟疑了一下,朱皇后立刻露出疑虑的神色,还是朱夫人忙说:“卢公子和卫姑娘已经订婚了,只不过两人事情都太多,因为这个缘故,那个缘故,所以现在还没有正式成婚呢。卫姑娘单独住在一个宅子里。”
“哦?”朱皇后有点惊诧,但旋即就微笑道:“听说卢公子年纪也已不小了,也早到了该成家的年龄了。京城除了你们两个人,家里还有谁在这里?”
“民女的弟弟在茁才科读书,上次和娘娘说起过的。”
朱皇后听了,不觉笑了一笑:“看本宫这个记性,可不是。唉,这上了年纪,就什么都记不住了,老了,比不得你们年轻人了。”
“娘娘每日千头万绪,哪里还能记得这点小事?”朱夫人笑道。
“既然京城就是你们几个人,那也该早日将婚礼办了,”朱皇后关心地说:
“这样也好彼此有个照应。到时候,本宫定要送一份大礼给卫姑娘。”
“多谢娘娘恩典,”含芳忙起身笑道:“大礼就不敢受了,能有娘娘这句话,就已经是荣幸万分了。不过这婚礼,暂时还定不下来。”
“怎么?”朱夫人忙道:“皇后娘娘都发话了,难道还有什么为难之处不成?”
“皇后娘娘恕罪,”含芳笑道:“民女的父母都还在老家,这天寒地冻的,无一刻心中不挂念,所以想尽早将父母接来,这样,才能办一个圆满的婚礼。雁逸的父亲和家人也都没有过来,所以,暂时还难以定下日期。”
“原来如此,”朱皇后微笑道:“本宫就说必得有个缘故。既然这样,也是情理之中,卫姑娘是个孝顺的人,那就尽快将老人接到京城来。本宫可是等着喝你们的喜酒呢。”
“这可是天大的面子,放眼望去,整个京城这么多王公贵胄,也没有谁家的小姐能有这样的福气,连皇后娘娘都这么上心的。”朱夫人凑趣说道,得到了儿子的好消息,她的心情格外高兴,说话也神采飞扬:“我可是要嫉妒了。不知道我家炎儿成婚的时候,能不能有这份荣耀。
”
皇后也忍不住笑了笑:“嫂子现在心里踏实了,说话又是这么快人快语起来。本宫不早就说过么,炎儿是我们朱家的独苗,他的婚事是朱家的头等大事,等到成婚的那一日,不光本宫,就是太子也得亲自过去,难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