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含光!”一下就听出了弟弟的声音,含芳将菜一放,就开门迎了出去。
果然是二弟!只见含光穿着厚厚的棉袄,小脸黝黑,手里提着一大堆东西,一脸兴奋地往里面走,脚步太急,几乎和姐姐撞了个满怀。
“哎呦!你这家伙!还是这么毛手毛脚的!”含芳笑着嗔了一句,就拉过弟弟,仔细地打量他:“跟师傅学了这么久,这性子也该沉稳些了!”
含光做了个鬼脸:“这不是过年回家太高兴了么?”
“光儿!快让娘看看,瘦了没有?”何氏也急匆匆地出来了,一把拉过儿子,眼中已经泛起泪水。
“没有!师傅那里吃得好,住的好,我还更结实了呢!”
何氏仔细打量着儿子,看他虽然没胖,却也没瘦,看去的确健壮了许多,这才放下心来:“回来就好,这几天我就盼着你回来呢!这次师傅给你放了几天假?”
“就是三天,”含光道,“初二晚上就得赶回去。”
“儿子好容易回来一回,大过年的,别哭哭啼啼的了,”不知什么时候,卫伯丁从屋里也出来了,看着仿佛长大了的儿子,眼中满是欣慰,口中却对着抹眼泪的何氏道。
“是,是,我这是高兴
的!”何氏连忙擦干泪水:“快进屋!娘今天准备的都是你爱吃的菜!”
“二弟一离家,您就偏心了!什么事都先想着他!娘,你可得公平点!”含冠故作委屈的样子,使众人顿时都笑了起来。
这是二房搬进新居后的第一个新年,这一年喜事连连,因此大家都分外高兴,热热闹闹地吃了年夜饭,含冠兄弟又出去放鞭炮,一起包饺子,直到丑时才都去睡了一会儿。
第二天一早,卫伯丁带着两个儿子出去拜年。贺氏带着李若苹也来了:“樱花说,明天初二回娘家的日子,再来给干爹干娘拜年。”
“好,好,”何氏热情的招呼着:“她婶子,我看你这几天气色好了不少,这心情舒畅了,就什么毛病都没有了!”
“是啊,”贺氏满面笑容:“樱花这孩子孝敬懂事,屋里屋外的活都拿得起放得下,一点都不用我操心,这下,我算是心里踏实了!”
“以后啊,你就什么都别管了,就当你的老太太就行了!”何氏笑道。
“嫂子,不瞒你说,我现在也想开了,”贺氏微微一叹,“虽然家产没了,但孩子们都好好的,我也就安慰多了。只可惜他爹没能看见……”
说到此
,忍不住又落下眼泪。
“娘,大过年的,您快别哭了。”李若苹忙在旁边劝道。
“是,是,我老糊涂了!”贺氏也自觉不好意思,忙擦着眼泪,“嫂子可别怪我。”
“你说哪里的话?看着你们都好好儿的,我这心里也踏实了不少。”何氏诚恳地道,又拿出早就准备好的红封:“苹丫头,这是给你的压岁钱,可别嫌少啊!”
李若苹想要拒绝,却被何氏紧紧压住了手,只得接了:“那我就谢谢伯母了!”
“对了,你泰来哥回来了吗?”何氏问。
“没有,”李若苹摇摇头:“泰来哥临走时说,大概得过了初五回来。我哥还等着他回来,跟着学卖布匹呢!”
“话是这么说,”贺氏道,“这几天若亭和樱花总商议着,也跟泰来学学做生意,我就不大赞成。自个儿的孩子自个儿知道,若亭从小笨嘴拙舌的,哪里是做生意的材料?搞不好,把本钱都得赔进去!我的意思,虽然房子烧没了,可我家的地还在,他们小两口还是琢磨琢磨种地稳妥些。”
“你说的也有道理,”何氏道,“这样不用走街串巷,还能多照顾照顾你。”
“可是他们两口儿总说,种粮食一年卖不
上几个钱,”贺氏微皱眉头,“算了,过了年再商量吧。”
“婶子,您别着急,”含芳微笑道:“赚钱的